先他一步來熱河的,是梧桐苑的樂秋、樂冬。
見他回來,這兩人已經準備了溫水與毛巾,上前服侍曹顆梳洗。
平素還不覺得,而今曹頤正心猿意馬,這婢女的近身服侍,就讓他有些不自在。他擺擺手,叫兩人下去,自己去了大衣服。洗了把臉。
這會兒功夫,又有小丫鬟端來腳盆,擱在炮邊,樂秋上前兩步,蹲著身子,服侍曹頤去了鞋襪。
平時曹顆從不讓人這樣侍候的,現下他喝了酒,動作遲緩些,就沒有阻攔。
直到樂秋的小手,將他的腳放在腳盆中,曹顆才睜開眼。
入目的,就是樂秋一條烏油油的辮子,還有半邊雪白的脖頸。
一時之間,曹頤竟有些移不開眼。
樂秋起身,剛好與曹顆的目光對上,卻是一哆嗦,退後了一步。
曹頤這才醒過神來,忙將視線轉向旁處,從腳盆中拿出腳,擺擺手叫她們都下去。
屋子裡只剩下曹頰一人,曹頤躺在炕上,卻是半點睡意也無。
他歪在炕上。從炕櫃的抽屜中翻出一個小匣子。
裡面是十來本書,曹顆隨便拿出一本,露出幾分苦笑。
咳,既是做不了聖人,禁不了欲,又不忍做妻子傷心之事,他只能“自食其力”
待發洩出來。他癱在炕上,到是羨慕起九阿哥。
這天下的男人,哪個不愛色?
說到底,還是不忍心。
他吹了蠟燭。將書撂到一邊,沉沉睡去。
這書也是太看進去了,這一晚上,真是巫山雲雨,太虛幻境。
次日早起,曹頤換下轉糊糊的褻褲。只覺得神清氣爽。
再看丫鬟們,他也散了綺念。
成親十數載。他曉得,自己的小妻子,並不是大度的人。他在外應酬的多,才不樂意讓家中也不安生。
倒是恒生,玩了幾日“老舅爺”巴特麻送的蒙古馬,想起“九姥爺”送的小腳美人”只問曹頤道:“父親,是不是先讓她們放腳?讓她們每次送信兒走路,要不然就成殘廢了。”
不用說,這是天估對家中的小腳婢女小樓使的法子。
只是,這法子。小樓當用,這丹位小腳美人卻不當用。
小樓出身良家。六、七歲才裹腳,而後賣身為婢後。時放時裹的,還可以行走當差。
這幾位美人,出身不清,不過看著一色的三寸金蓮,多半是娼門出身,哪裡是能幹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