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男人來說,這可是大問題。輕則傷了自尊,失去自信;重則姓子暴虐,一蹶不振。
雖說是堂兄弟,但是這種私密話題,曹頫還是漲紅了臉,不好意思多說。
曹顒怕他心中難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對男人來說,這不算什麼。有時候累了、身子虛,補補就好。萬不可諱病忌醫,早年我也有身體不妥當的時候,後來你嫂子尋了藥給我補了半年才好。趕明兒我尋尋藥方子,看你能不能用。”
曹頫已經不是懵懂少年,自是聽說堂兄“自曝其短”有寬慰自己的意思,又是感激,又是覺得好笑。
“那就勞煩大哥了。不過我還是想要過繼天護,嫡庶有別,往後他出仕成親總要便宜些。”曹頫道。
曹顒見他主意已定,便道:“若是弟妹也願意,過繼就過繼吧。天護、天陽的娶婦之資,我這做大伯的早就預備好的。這點,你可以先告之弟妹。”
曹頫知道堂兄給四哥一千兩銀子之事,當時就覺得不該收。畢竟東府、西府早已分家,東府已經佔太多便宜,沒道理一直佔下去。
曹顒當時說道:“我只有你們這幾個弟弟,就算給點銀子算什麼?外任應酬多,開銷大,能貼補就貼補幾分,總比在外的人手中窘迫強。”
這些事,本不該曹顒艹心,但是東府收入有限,兆佳氏再銀錢上又小氣,曹頫只能無奈。
今曰,曹顒又提及小輩們的娶婦之資,曹頫更是無地自容,忙道:“大哥,我們也不是小孩子了,既為人父,就該擔當為父之責。大哥全都擔了,弟弟們連賺銀子的勁兒都沒了……”
他向來只會讀書的,小時候喜好琴棋書畫、曲藝這些,這兩年長兄不在,才初通世務。
這曉得分家之時,東府佔了多少便宜。自家兄弟幾個,受大伯與堂兄照顧良多。
曹顒聽他提及以後,問了問他將來得打算。
官場上,父子兄弟不得用衙為官。兩年後,曹項學政期滿,回翰林院的話,曹頫就不能留在翰林院。
曹頫看來也想到這一點,眨一眨眼睛道:“大哥,要不然我就進六部做司官?要是趕上吏部,冰敬炭敬多,豈不是大善?”
曹顒聽了,倒是頗為意外。他原以為堂弟喜歡修書,捨不得翰林院。
“不想做翰林了?”曹顒問道。
曹頫堅定地搖搖頭,道:“不做,都不能養家餬口的差事,有什麼稀罕?熬成馮先生那樣,不是叫人嘔死。”
馮先生就是接替鄭燮的曹府新夫子,是個致仕的老翰林,半點家底都無。到了曹家後,連吃了三天肉,吃得腹瀉不止,看了叫人唏噓。
兄弟兩個,說起閒話,倒是沒了方才的尷尬氣氛。
等到了午夜,給長輩們拜年後,兄弟兩個就各自散去。
次曰一早,曹顒就去前院尋方種公。
曹頫說自己有“隱疾”,開始時曹顒還以為是真的,不過見他說這些時只有尷尬,不見其他情緒,曹顒心裡就生疑。
曹頫的情緒,太過正常,就顯得不正常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