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是大喜的曰子,三盅兩盅的還是免不了的。不曉得是因受傷的緣故變得體弱,還是有心事的緣故,曹顒飄飄悠悠的,已帶了幾分醉意。
梧桐苑裡,初瑜穿著盛裝,坐在炕沿上,手裡端著碗燕窩發愣。紫晶在旁勸道:“不管胃口好不好,奶奶剛出月子,正是要滋補的時候,卻是要多少喝兩口。”
別人做月子都養得白白胖胖,初瑜卻是清減得下巴都尖了,看著委實叫人心疼。
初瑜拿起調羹,往嘴裡送了半調羹。
明明是冰糖燕窩,吃到嘴裡,味道卻是苦的。她實是咽不下去,放下調羹,道:“實是不餓,方才在席上已經吃了不少。”
紫晶聽了,看了旁邊侍立的喜雲一眼,見她搖頭,心裡放心不下,正想著如何再規勸著吃些,卻是曹顒挑了簾子進來。
初瑜見他回來,從炕上站起來。
曹顒掃了眼初瑜手中的青花小碗,看著她滿臉的為難,笑著問道:“怎麼?吃不下?”
初瑜點點頭,道:“剛才在席間吃了呢!”
曹顒喊喜彩送上來一塊毛巾,擦了手,從初瑜手中接過,坐到椅子上道:“我席上用得少,剛好吃兩口。”
不過是小半個巴掌大的小碗,攏共能有幾口?曹顒吃了兩調羹,就去了半碗兒。他將剩下的半碗送到初瑜面前,道:“不多了,快些吃了吧!”
初瑜實是沒有胃口,淡笑道:“額駙用吧!”
曹顒聞言,道:“誰昨晚說要自己奶孩子的?這些個東西,本不是吃著解饞的,就算是想著它的效用,只當是吃藥,也要吃了!”
初瑜聽了,咬了咬嘴唇,這才從曹顒手中接過,低著頭一調羹一調羹用了。
曹顒早見炕上的搖籃空了,站起身來,問初瑜:“天慧在東屋?”
“嗯!”初瑜剛好用完燕窩,用帕子擦了擦嘴,道:“方才這屋子裡人多,怕吵著天慧,讓**抱著往東屋睡覺去了!”
雖說才半曰功夫沒見到,但是不曉得什麼緣故,曹顒卻想得不行。他快步挑了簾子出去,到東屋看女兒。
天慧已經醒了,**正坐在炕沿,撩了衣襟給她餵奶。
見曹顒大步進來,**唬了一跳,卻是不曉得是該先請安好,還是先攏起衣服好了,手忙腳亂得不行。
曹顒的目光卻黏在了女兒身上,上前兩步從**懷裡接過來。
天慧吃得正香,卻是被抱離**的懷抱,小嘴半張著,使勁往前夠。
曹顒雖說能把女兒抱在懷裡,但是身上又哪裡能長出個奶孩子的物事兒來?眼瞅著女兒皺著眉頭,小嘴兒一咧,要哭的模樣,曹顒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去了。
他忙轉身,將女兒抱到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