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話,曹顒想起前些曰子送程夢星認識的那幾個翰林院庶吉士。現下他們也是在學習,曰子有些緊巴,等授了編修,空閒的時候便多了。
實在不行,讓他們幫著介紹幾個已經任編修的同僚。要是從中選兩個八股好的,過府來給自家幾個兄弟講題,那對他們往後應考定是甚有好處的。
曹顒想到這個,便對曹碩點點頭,道:“請夫子到府裡倒是沒什麼,只是你二哥說得對,讀書要緊,身體也要緊。身為男子漢大丈夫,總不好真做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
曹碩聽說不用去學堂,面上露出幾分歡喜,垂著手,躬身聽了曹顒的教誨。
曹顒看著曹碩,想起自己個兒,就是他這麼大的時候進京的,這一轉眼已經是五、六年的功夫。
莊先生坐在旁邊,笑眯眯地聽著他們兄弟說話,偶爾望向曹碩的目光卻似有些古怪。
待到曹碩與曹頌他們兄弟回去,莊先生才面上含笑對曹顒道:“三公子體虛,恐怕非是少眠的緣故!”
“哦!”曹顒有些不解,但是也曉得莊先生不會隨口渾說,便道:“那是何緣故?”
莊先生挑了挑眉毛,笑道:“三公子,這是缺腎水的症狀,看來是誠仁了!”
雖然莊先生說得隱晦,但曹顒不是毛頭小子,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想起兆佳氏,與年前被杖斃的玉蛛,曹顒實生不出“我家有子初長成”的歡喜來。
不管是曹頌也好,還是曹碩與曹項也好,看來要跟這小哥兒幾個好好談一談。既是身為男人,就要像個男人樣,能護住的女人要,不能護住的別憑白糟蹋了人家姑娘終身,*梧桐苑,上房。
因恒生已經挪到葵院,所以這次帶著妞妞進二門避痘疹的憐秋住在東屋。初瑜因肚子漸大了,曹顒又不在身邊兒,便由喜雲與喜霞兩個輪流在上房值夜。
今晚兒,輪到喜雲值夜。
她原是要在地上打地鋪的,因初瑜怕地涼,便讓她到炕上來。
等到遠遠地傳來三更天的梆子聲,聽到初瑜在炕上還是翻來覆去得睡不安穩,喜雲不禁有些擔心,低聲問道:“格格可是有不舒坦的地方?小主子又動了?”
初瑜“嗯”了一聲,道:“有些個腰痠呢,沉得讓人難受!”
喜雲聽了,有些慌,坐起身子,問道:“那怎麼辦?要不奴婢去投了熱毛巾,給格格騰騰?”
初瑜笑著道:“你快躺下吧,不礙事兒,上次懷天佑也是這般,熬過這幾個月就好了!”
喜雲這才躺了,帶著幾分心疼道:“實沒想到格格要遭這麼大的罪!”
初瑜輕聲道:“三更天了,不曉得額駙睡了沒!”
喜雲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格格,額駙素曰雖是好的,但是這同格格兩下住著,萬一……”說到這裡,她卻是說不下去了。
到前院書房侍候的兩個,同她都是一塊兒長大的。說起人品來,她倒是信得過,不是那種往主子床上爬的。
初瑜笑道:“萬一什麼?這種事哪裡是能防的,我信額駙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