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阿哥拍了拍十七阿哥的肩膀道:“你當風光是那裡好得的?看了今曰的八哥,十七弟不覺得你我才算是有福氣之人麼?”
因曹顒不是外人,十七阿哥在他面前也沒啥避諱的,帶著幾分幸災樂禍,道:“雖說早想過他會有今天,卻沒想到這一曰來得這般快!素曰裡一副君子的模樣,那樣齷齪事兒都讓九哥、十哥背了,但是老天有眼,都看著呢!”
“不是老天有眼,是皇阿瑪有眼!”十六阿哥搖了搖頭,這樣的手段見得多了,他也跟著心冷。
他們這些兒子到底算什麼?臣子不是臣子,兒子不是兒子,竟像是阿貓阿狗似的存在。
稀罕了,便逗弄兩下,給塊骨頭;不稀罕了,關籠子的關籠子,懶得搭理的不再搭理,想要踹一腳撒撒氣的,便狠狠地踹上一腳,哪管你疼不疼!
十七阿哥摸了摸腦門,有些納罕,道:“十六哥,孚若,你們倆兒說說,那位到底折騰個什麼勁兒?我瞧著這些年他沒見什麼成色,反倒是越折騰越不如先前了,就像是有人故意拖後腿似的,就在原地打磨磨。”
曹顒心下一動,那蟄伏許久的十四阿哥,到底在八爺黨中起了什麼作用?
說起來,八阿哥那邊也是要人才有人才,要銀子有銀子,要權勢有權勢,不該屢出昏招才是,這是怎麼了?
難道真是十四阿哥要為自己籌劃,想將八阿哥這旗杆子折了,而後接掌“八爺黨”的權勢?
十六阿哥不耐煩聽這個,對十七阿哥擺擺手道:“瞎琢磨什麼,費那個心思,不是吃飽了撐的?任他風動幡動,咱們只瞧熱鬧就是!”說到這裡,對曹顒道:“孚若既是等我們,指望是有事的,且說說看!”
曹顒說了打算拿小湯山那邊的地換莊子之事,十六阿哥立時眉開眼笑,道:“好,好,這個中人我當定了!自打內務府在小湯山修行宮,這京城各個府邸沒有一個不惦記去修莊子貓冬的。無奈人多地少,不少人家實是搶不上。那些個閒散宗室,手頭銀錢還不足,早有好幾個找我問過,這正敢情好!”
曹顒鮮少過問這些生計上的事,因此十六阿哥說完話後,便曉得這是曹顒沒錢花了,道:“如今你們府上添了人口,這花錢的地方想來也多,要是手頭緊的話,我那裡還有些銀錢你先拿去用!”
十七阿哥聞言,不由意外,道:“孚若還缺銀錢?當年初瑜出閣時,七哥那邊恨不得什麼都陪送上,加上皇阿瑪賜給孚若的莊子、十六哥送的莊子,孚若應該很寬裕啊!”
曹顒點點頭,道:“是我兄弟們漸大了,往後開銷也漸多,想著填補些公中產業,也算是對得起地下的叔父!”
曹顒是長兄,這個卻是十六阿哥與十七阿哥體會不到的了。
十六阿哥既應了幫忙,便對曹顒道:“這回我可是要給你淘換兩處好莊子不可!咱們這次,是價高者得,看誰家的莊子好,咱就挑誰的!”
曹顒笑著謝了,同兩位阿哥別過,出園子回衙門去了。
*曹府,芍院,上房。
兆佳氏正一邊抽著菸袋鍋子,一邊聽曹頌回稟他去侍郎府給舅舅、舅母請安的情形。
聽說那邊透出口風,要安排給如慧定親,兆佳氏放下菸袋鍋子,瞪了眼睛,高聲道:“什麼?你這是哪兒聽來的閒話?”
曹頌嘟囔道:“自然是舅母親口所說,事關表妹閨譽,兒子還能編排瞎話不成?”
兆佳氏只覺得一口氣上不來,胸口憋得慌,忙使勁拍了,道:“你舅母就這樣,說話不著調,慣會渾說!有你舅舅在,如慧的親事哪裡輪到她一個婦道人家來說三道四?”
曹頌聽母親這麼說,猶豫了一下,道:“母親,既是如此,兒子的親事是不是也該大伯與大哥做主?”
兆佳氏聽了,瞪了他一眼,道:“你老子沒了,還有老孃在,哪裡就到了要大房給定親的地步?怎麼著,你這是要學小五,眼裡沒了母親,只認伯父伯母去?”
曹頌看了眼母親,原還想表白兩句,說清楚自己並不喜歡如慧。不過,想著從舅母那邊來看,也沒有想要將表妹許他之意,那同母親再說這個就沒意思了。
因此,他便閉了嘴,隨手從小几上拿了塊餑餑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