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嫉掩隔著袖子,狠狠地掐了自己兩下。跪下哭著回稟道:“奶奶,方才二少爺午睡起來,聽說大少爺在奶奶房裡,就要過去給奶奶請安,順便尋大少爺”老奴原要侍候著,二少爺說是在家中,又只隔了個院子。沒讓老奴跟著”誰想,誰想,這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二少爺就遍體鱗傷地回來”大少爺向來最疼二少爺,見了二少爺這樣,就不知怎麼好了,”都是老奴的不是,但凡老奴跟著,也不會讓二少爺傷成這個樣子”
“啊?”曹穎詫異出聲,孫文成的臉色已經青黑的怕人。
安氏聽了這話,卻是滿心不自在,嘟囔道:“哪傷了。不過是髒了衣服,就那麼金貴了,”
曹穎卻是曉得於嫉據不會扯謊的,上前解開庶子的衣裳,那青紫淤痕立時一遮無掩。
個九歲的孩子,能惹多大的仇怨,這股邪火,到底是撒向誰?
曹穎的眼淚,再也止不住,摟著孫初“嗚嗚”哭起來。若不是背後有個靠的住的孃家,今兒捱打的說不定就不是她的庶子,而是她的親生兒子。
孫文成氣得要吐血,這還是在親家舅爺面前。曹煩雖是一句話沒有說,但是小臉都要成冰山了。
接下來。少不得壓著怒氣,使人去請了大夫。
接下來。就是該請家法了。
孫家五子孫班、六子孫姊、七子孫環,一個都沒跑了,就在這院子裡,被打了幾十板子。
安氏不會哪裡庶子,看到嫡出幼子在裡頭,卻是慌了。
孫文成是要立家法,也要安撫受了委屈的媳婦孫子,最主要的,是給曹家這位舅爺看。
孫班他們幾個,哪裡吃過這個苦頭,捱了兩下就少不得哭爹叫娘。
孫文成看著不成器的幾個兒子,再對比曹煩的儒雅風度,孫禮、孫初兄弟兩個的乖巧懂事,心裡越發發恨,叫人塞了孫班他們幾個的嘴,狠狠的打。
孫禮見板子打過了一半,心中冷哼了幾聲。牽了弟弟的手,到祖父跟前求情。
“祖父。叔叔們定不是有意傷二弟。許是瞧著父親不在,擔心我同弟弟,才好心教導我同弟弟規矩。若是因此,使祖父怪罪叔叔們,反而是孫兒們的不是。”孫禮躬身,道。
孫文成看著長孫眼圈通紅,心裡嘆了口氣,面色慈愛許多,看這幾個兒子就越發不順眼。
畢竟。這孫家未來的家主。是眼前這個長房長孫。這幾個孽子。雖然沒有將手伸到長孫身上,但是也沒給這個長孫面子。
話說到這個地步,孫文成倒是越發要立規矩。孫子求情也沒用,眼看著眾人將三十板子打完,才使人講這三個兒子拖下去,
曹腰乘坐的客船。現下順江而下,已經到了黃浦江入海口。
這就是三百年前的上海,只是松江府下的一個縣城。海邊上。有兩百年前為了防止僂寇修建的石頭城牆。
這邊設有長江海關,對往來客貨船,都要繳納稅款,才能放行。
王家僱用的雖是民船,但是貨物照引卻是內務府的。
加上王魯生為了在外方便,身上捐著功名,到不用像尋常商賈那個,自己去應付那些官差,直讓郭全有拿了他的名帖,去辦驗關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