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皺眉,露出幾分為難道:“我們府裡的情形,大姐夫也都曉,的。京裡應酬多,開銷大。處處都需要孝敬。也是寅吃卯糧罷了。平素都是內子貼補,才勉強度日。若說是九百兩,我還能幫大姐夫想想法子,這九千兩是想也不敢想。”
孫練聽了。倒是不覺得曹頤扯謊。這京官的苦處,他是一清二楚的。更不要說他這幾年也是全憑妻子的嫁妝,才勉強支撐下來。
如此一來,他到是覺得曹顆親近多了,一把拉了曹顆的袖子,道:
“表弟,就幫我這次。表弟沒銀子,弟妹卻守著稻香村。”
曹顆躊躇著道:“大姐夫,這讓她貼補家用,我已是羞愧不已,怎麼還好意思跟她借銀子?這數目又委實大了些。”
孫琺將那張地契往曹靦手中一塞,道:“表弟,說句實在話,不過是緊迫罷了。我原是要用這地契向銀行貸銀子的,但是手續需要七日。不得已才求到表弟頭上。為了讓弟妹安心,這個地契就放弟妹那裡。我已經給父親寫信,最遲三個月”不,最遲兩個月,我定將這斤。
銀子還上,不叫表弟為難。”說到最後,已經身上曹顆見他不對,不敢逼迫過甚。道:“如此,表哥稍待,我同內子去說說。”
孫猛見他沒有拒絕,忙使勁點頭。道:“表弟快去,快去。”
出了客廳,曹頤有些皺眉。
李家為了那對雙生子,正要貼補孫孫,送莊子還差不多,怎麼會“賣地”?至於兵部同僚挪用公款,更是扯謊。
曹顆早先就在兵部待過,這兵部從戶部支銀子,都是一筆是一筆。
要說挪用“公款”也不無可能,但是那要分誰。
天子腳下,不比地方,能肆意搜舌,九千兩,起碼得是個侍郎才能擔待。
真要是那個侍郎挪用了九千兩。就算尚書那邊曉得了,估計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官場上講究留三分餘地。除非能一擊致命,要不然就不會撕破臉,結下死仇。
孫練這般火燒屁股的模樣,到像是欠了高利貸,被人催債。
想到這個可能,曹頤倒是狠心不起來,總不能因看孫瑟不順眼,就逼死了他,讓堂姐當寡婦。
少一時,到了內院。
除了初瑜,天估同恒生兩個也在,兩個人小臉跟花貓似的,初瑜手中拿著溼毛巾,正給他們擦臉。
見曹頤見來,天估抬頭笑道:“父親,棒子烤熟了。
曹頗這才瞧見,桌子上的竹盤子,放著幾個金燦燦的烤玉米。
“好吃不?”曹顆摸了摸天估的頭,問道。
天估只是笑,不說話。初瑜笑著說道:“兒子們孝順呢,烤好了先送到太太房裡幾穩,又送到咱們這邊幾穩他們兩個還沒顧得吃。”
滿屋子的玉米香氣,也勾得曹頤食慾大動。他也擦了手,掰了半斤玉米,咬了一口,真是滿口蔣香。
“好吃。”曹頰點了點頭,對天估同恒生道:“你們兩個也拿兩穗出去吃。”
天傷同恒生應了一聲,一人捧了一穩玉米,出去玩了。
曹顆撂下玉米,對初瑜道:“大姐夫來了,是來借銀子的。”
初瑜聞言,想起一事兒,道:“額駙,三妹妹上次來給太太請安,說起一事兒,大姐姐他們家像走過得不太好。有一回大姐姐使下人當東西,卻是當到三妹妹家的當鋪裡。三妹妹因這個事兒,還專程去探望過大姐姐。大姐姐卻是不認,三妹妹也不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