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陳群有名無勢,既然是其母讓他應考,那沒有考中,也不會悵然回鄉。
京城各項花銷多,居住不容易。能到曹家做館,也算給錢陳群提供一塊淨土。
曹顒留下冊子,也是為他落地回曹家提供個臺階。
錢陳群也不是囉嗦之人,見曹顒執意如此,就沒有多說。就算送來了,他不看就是,也不會學著庸人,汙了聖人文章。
待曹顒走後,他對著那冊子,望了許久,臉上露出幾分苦笑。自己鄙視別人追名奪利,不過五十步笑一百步。
身為家中獨子,不在寡母身邊侍奉,滯留京城,還不是斷不了名利之心?
會館之中,也有同鄉應試的舉子。就算有外頭淘換到這些的,也都藏得嚴實,生怕別人惦記。曹家能為他預備一份,這份厚誼,卻是當記的……*轉眼,到了初九。
曹顒想著送兩個堂弟下場,起了個大早。沒想到蘭院那邊,曹寅也起了。
東府那邊,帶的行李,還有跟去的人,都已經預備妥當。曹頌也早早起了,見到大伯與堂兄都出來,忙帶著兩個弟弟上前請安。
看著曹項兄弟還算精神,曹寅點了點頭。
見他的意思,竟然要親自送侄兒們下場,曹頌幾個忙攔住。
曹寅笑著說道:“難得起得這麼早,我不過是藉著你們的光,出去看看街景。時辰不早了,別婆婆媽媽的囉嗦。”
曹頌兄弟幾個只能巴巴地看著曹顒,曹顒見父親心情好,不願違了他的心意,從小廝手中接過韁繩,扶著父親上馬。
曹頌兄弟幾個無法,也只能上馬跟上。
曹頫這邊,經歷了去年鄉試,對於應考也去了畏懼;曹項這邊,則是想起四年前鄉試的情景,想到曹碩,不由黯然。
曹顒怕堂弟們壓力大,影響考試狀態,一路上只撿輕鬆的話題。例如海淀園子如何修繕,幾月過去避暑,云云。
到了會場外,看著曹項兄弟下場了,曹寅等人才掉轉馬韁。
天色朦朦亮,曹頌直接去宮裡當值,曹顒則是陪著父親回府。
少一時,父子二人回到曹府門口。
東方紅霞滿天,看來又是一個晴天。
曹寅看著天邊朝陽,笑著對曹顒道:“今科探花,必出自曹家……”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