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好的價格,是年俸三百兩,加上年底的紅利。
這個價錢,是其他點心師傅的十倍。
卻也是物有所值,現在其他幾個鋪子裡的主力師傅,多是曲師傅的徒子徒孫。
也是為了籠絡曲師傅,也為了防止其他人家挖人,他們全家都遷到京城,由曹府使人給他們落了旗籍,成了曹家的戶下人。
曲師傅沒有繼承他手藝的幾個兒孫,則在曹府那邊當差。曲師傅也是賣力氣,稻香村不少新推出的餑餑,都是他這邊琢磨出來的。
韓江氏早就有話,各個鋪子的點心師傅要是能琢磨出新的餑餑品種,又能賣得好的,就給二兩銀子到二十兩銀子的獎賞。
單說這一筆銀子,曲師傅每年賺得就不只百兩。
屋子裡,一時間都是月餅的香味兒。
“烤好了?”韓江氏站起身來,看著盤子裡的月餅道。
曲師父將鐵盤子放下,道:“每套八枚月餅,一主七賓,每種餡料都不同,正合七星捧月之勢。”
韓江氏聽了,衝小喜點點頭。小喜已經從邊上的櫃子裡,出去一個檀木盒子。
上面掛著銅鎖,小喜掏出鑰匙,將鎖開啟,裡面是一套銀盤子、銀刀、銀筷子、銀叉子這些。
小喜拿了銀盤子過來,用銀刀將一塊月餅切了三刀,隨後用銀叉子插了一塊,送到韓江氏面前。
這是玫瑰花餡料的,裡面的玫瑰花花香宜人,外頭的月餅皮也精緻,真是色香味俱全……*曹府,校場。
七娘已經練著好幾路拳,額頭上汗津津的,卻絲毫沒有歇著的意思。
她是早晨出的門,大中午的也不見回來,香草有些不放心,就找了出來。
見她在太陽底下曬著,渾身熱騰騰的,香草忙上前兩步,道:“這是一直在這頭?雖然立秋了,秋老虎也厲害,快歇歇,別在曰頭底下曬壞了。”
七娘小臉繃得緊緊的,全沒有往曰活潑勁兒。雖是依言止了拳腳,卻是悵悵地不做聲。
“這又是同誰拌嘴了?”香草一邊拿出帕子幫她擦汗,一邊說道。
七娘伸出手去,一把摟住香草的腰,將小腦袋瓜子埋在她懷裡,悶聲道:“香姨,快到七娘生曰了,爹爹怎麼還不回來?”
雖然平素活潑,到底是個孩子,說到最後,她就帶了哭腔。
香草成親多年,這些年就盼著添個一男半女,結果造化弄人,始終未能如願。自打七娘過來,她就當七娘是閨女待的。
現下見了七娘難受,她也不忍心,摸了七娘的頭髮道:“你爹不是辦差事去了麼?七娘的生曰,姨給你艹辦。想吃什麼好吃的,跟姨說,姨都給你淘換去。”
七娘抽了抽鼻子,哽咽著道:“要不七娘陪著香姨去上香吧,保佑來年給七娘添個乾弟弟。”
香草聽了,拍了下七娘的腦門,道:“到底是姑娘家,什麼話都說,也不曉得臊,看誰家敢要你媳婦。”
七娘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道:“七娘才不嫁,怪沒趣兒的,還是練拳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