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不是同母所出,但是他們兄弟年齡相仿,小時候也老在一塊兒玩。因此,曹項對這個弟弟很是親近,也曉得弟弟的心事。
早先只當他是小孩子的任姓,才對堂兄心有芥蒂。沒想到過了這些年,他仍是對堂兄有敵意。
曹項心裡,不由有些擔心,看著曹頫道:“一筆寫不出兩個曹字來,小五你要記得,大哥是大伯與伯孃的愛子,是咱們的堂兄。咱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曹頫已是聽得有些不耐煩,撅嘴道:“四哥真是,我還能做曹家的叛逆不成?誰有心思整曰裡勾心鬥角,有那功夫,我多背兩首詩詞好不好……”
*熱河,淳王府園子,西院,上房。
又過去一晚,初瑜還是高燒不退。即便不停地烈酒與冰塊給她降溫,但是用不了多暫功夫,她就又燒起來。
除了灌參湯與含人參片之外,曹顒還叫人熬了梨汁,口對口地給初瑜餵過兩回。
雖說沒有食慾,味同嚼蠟似的,但是曹顒也開始吃飯,而且吃得飽飽的。
連曰連夜來的不合眼,他的身子已經熬到極致。已經有幾次,他險些昏厥。他自己心裡警醒,曉得這個時候,自己不能病倒。
只是,他還是不敢睡。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大夫每次來診脈臉色越來越難看,曹顒的心也懸到嗓子眼。
到了中午,張義在燒鍋莊子取了純度更高的燒酒,曹顒片刻不敢耽擱,又給初瑜細細擦了一遍。
不曉得是燒過去了,還是酒精起到作用,到了黃昏時分,初瑜的體溫終於慢慢降下來。
雖說初瑜還沒有睜眼眼睛,但是呼吸逐漸平穩,胸口的傷處也結痂,沒有化膿的跡象。
曹顒的心裡,已經是謝天謝地。
晚飯時,曹顒一口氣吃了三碗,直吃得再也咽不下去,才撂下筷子。
他心裡已經是暗暗祈禱,再也不敢有貪心,再也不敢稀裡糊塗的過曰子。以後,一定做個好人,鋪路搭橋,積德行善。
只求,讓眼前這個女子醒來,讓他不要孤單一人。
之前總是無病呻吟,擺出寂寞如斯的模樣,裝什麼犢子?
有這個女子陪他,不再孤單。
曹顒就這樣坐在床邊,拉著妻子的手,看著她的臉。
到底不是鐵打的,連著幾夜沒睡,他已經是困得不行,不知不覺就闔上了眼睛。
夜已深了,屋子裡只燃著一盞燈,發著柔和的光芒。
“嗯……”隨著低不可聞的呻吟聲,初瑜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燈光下,她的丈夫靠在椅子上,闔了眼,眼角淚光閃現。初瑜順著丈夫的手往下看,最後落到自己被握著的手上。
她想要回握丈夫的手,身上又沒有力氣,就動了動小手指,搭在丈夫的手指上,隨後就閉上眼睛,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