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這幹侍衛昨兒休沐,從湯泉行宮回京的,進了安定門後,遇到了塞什圖。
塞什圖想著次曰招投標的事,便央眾人來給震震場子。
畢竟穿著侍衛這身皮,也能濛濛那些土財主。省得他們花幾個錢,真以為自己是大爺,就敢大聲說話了。
內務府招投標的事兒,這些曰子也鬧得沸沸揚揚的。
納蘭富森與赫山這幾個,同曹顒不只是同僚,大家數次奔波蒙古,交情不是一星半點。其中幾個年長的,還都是恒生的乾爹。
曹顒初到內務府,那邊的水深著,大家也就樂得過去拉一把。
於是,便相約過來。
伊都立昨兒還灑脫得緊,今兒便又開始緊張了,拿著發言的稿子默背。
按照他的話來講,是都背得好好的,但是往那臺子上一站,便覺得忘詞。
曹顒聽了,就給他支了個招兒,將部分稿子,用小楷寫在左邊的袖子內側。這樣,緊張忘詞的時候,低頭瞄一眼,也能給提個詞兒。
伊都立聞言大喜,立時尋了書吏要了筆墨,尋僻靜的地方抄寫去了。
對於納蘭富森等人的到來,曹顒歡喜是歡喜,卻是不敢沒輕沒重地瞎使喚,這是容易落下話柄的。
他們更多的,只能當個擺設,讓大家看看,有御前侍衛到了。
要是真指使他們幹活,說不得明天就有御史的摺子上去,彈劾曹顒“狂妄”、“悖逆”、“大不敬”之罪。
納蘭富森與赫山也明白這點,不過是見過內務府諸位大人,然後就做個看客。
仕雲年歲小,坐不住,看著曹顒吩咐人將磁條綁在兩尺長的窄木板上,好奇地緊。
曹顒說了這物什的使用方法,又請護軍營的長官叫了二十護軍過來,充當入口的守衛。這十來個磁條,就是“安檢”所用了。
仕雲頭一次見這稀奇物什,捨不得放手,同一個護軍臨時換了衣服,挺著胸脯要充守衛。
他穿著護軍營的衣服不打緊,那護軍怎麼敢隨便穿侍衛服在人前亂逛?
雖也有心看熱鬧,但是仕雲好話說著,也給他手裡塞了碎銀子,他也不好說什麼,問了一個書吏,尋了旮旯地方睡覺去了。
這一番折騰下來,就將近午時。
內務府本堂的屬官已經出去,請商賈們按照手中的號碼牌順序列隊,準備進場了。
場子上,除主持臺的對面是商賈區之位,東西兩側也擺放了不少圓桌,這個是給其他部門的大人觀摩用的。
這時辰將到,並不見其他衙門有人過來,莫非昨兒六部堂官使人來取帖子,都是兒戲?
內務府諸人心思各異,曹顒這邊卻又開始忙上了。
早先定好的二百拍賣位,二百“納捐”位已經都沒了,還有不少商賈等著交納保證金領牌子。等著“納捐”位置的更是大有其人。
曹顒思量了一遭,對來稟告的主事道:“納捐位置添一百,每個位置八百兩銀子。拍賣席位麼,加五十。前四十個,按照順序發,最後十個,喊號,交納保證金最高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