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兆佳氏得了風聲,向曹頌發作,卻不知曹頌會如何作答。
屋子裡“撲通”一聲,隨後就聽曹頌說道:“母親,兒子……兒子不是誠心瞞著母親,卻是真心實意看上了靜惠。也曉得家族體面,不敢讓家族蒙羞。靜惠家雖說敗了,但是幹她一個小姑娘何事?如今,她姨母已經將她接到富察家待嫁,並不同董鄂家有什麼相干。母親,這門親事是兒子求來的,還望母親能心疼兒子,成全兒子這一遭。”說著,已經是“砰砰”地聲音。
“成全個屁!”兆佳氏的聲音有些發顫,罵道:“你這不孝子,因你是長子,費盡心思給你找體面的人家。為了你,連你舅舅家地親事,我都推給了老三,卻是尋了這樣一個長媳,你讓我一輩子抬不起頭來麼……”說到這裡,就是一連串罵街,連帶著曹都給罵進來。
曹聽著沒意思,從芍院出來,心裡有些悶。
靜惠那邊,他本已同傅鼐兩人說好。雖說不改姓氏,但是富察家只當嫁女來操辦,往後那邊也做靜惠的孃家。
既讓孤女有所依,又能將曹家同富察家的姻親續上,也算是兩全其美之事。
兆佳氏話雖說得難聽,但是這天下地父母,都是為了兒女著想的。曹曉得這個,自不會同她計較。
只是,正應了十六阿哥方才所說的那句“到底是瑣碎,操心勞神不說,也容易落下埋怨”,所以他覺得有些沒滋味兒罷了。
梧桐苑裡,剛好外頭送來新制好的冬裝,初瑜同紫晶兩個,正給恒生比劃衣裳,看看身量長短。
見曹回來,兩人都起身。
曹見紫晶氣色較好,對兩人道:“趁著現下天還不冷,你們倆也出府轉轉,沒事兒往寺廟裡上上香也好,權當是個消遣。省得見天悶在府裡頭,怪沒意思地。”
恒生剛穿了個鹿皮小帽,竄到曹腳邊,道:“父親大人……新帽子……”
曹彎腰,將他抱在懷裡,問道:“誰給制的新帽子啊?恒生謝過沒有?”
恒生轉過半拉身子,瞅了瞅初瑜,又瞅了瞅紫晶,道:“母親給制地,姑姑給制的……”剩下的“謝”卻是不好意思說,轉過身子,伸手抓曹的朝珠把玩
初瑜笑著說道:“要是往年也就罷了,如今那裡得空?要收拾老爺太太的院子,後院還要修建一趟後罩房,省得下人不夠住。東府那邊院子收拾得差不多了,有些個大傢俱也要從這邊往那邊搬。裡裡外外,要忙的事兒多呢。等老爺太太上京的日子定了,就是二弟三弟下大定,然後就是預備迎娶了,約莫忙到年底能鬆口氣就算是不錯了!”
紫晶也道:“大爺不必擔心奶奶同我,就算不往寺裡上香,藉著添置兩位爺的大定之禮,也能隔三差五地出府轉轉呢。”
見兩人說得歡喜,曹實不願掃她們地興致,便挑高興地說起,道:“二弟的差事補下來了,六品藍翎侍衛,也算是體面。”
初瑜聽了,甚是歡喜,道:二嬸這些日子正念叨呢,可算是如願了。”
曹笑了笑,看著恒生地小帽子道:“這個看著倒是不錯,天佑的預備了麼?還有父親同母親那邊,也預備些好的大毛料子吧,等二老進京後,也能早點制,省得到時現預備耽擱功夫。”
初瑜點點頭,道:“已經都預備了,成衣同料子都齊備。老爺同太太的,是按照去年留在京中的尺寸,制了四套,其他的是料子。天佑的,是比照左成他們小哥倆兒的多了一寸,先制了幾套。”
曹放下恒生,剛想問問稻香村那邊報賬的事兒,就聽廊下有人道:“大奶奶在麼?我們太太請奶奶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