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三人以前在這邊地時間多。附近地住戶大都會有印象,只是今天下雨,出門的人倒是不多。一路到了另一條街道邊的公車停靠**,三人才與葉媽揮手道別,轉身回去,只是走得不遠,段靜嫻似乎是記起了什麼,衝著這邊招手喚道:“靈靜,過來!”三人停下了腳步,靈靜小跑了過去。
距離不算太遠。家明和沙沙在路邊等著,雖然聽不清說話。但以家明的視力,卻可以輕而易舉地讀出唇語。只見靈靜在母親身前站了一會兒,段靜嫻輕輕拍打了她頭上的水漬,輕聲說道:“你們三個人……以後已經決定這個樣子了?”原本也不是非常好奇,但這句話之後,就免不了不時瞄過去幾眼了。
明白這個話題在母親心中的為難,靈靜低著頭,只說了一句:“媽……”段靜嫻便嘆了口氣。
“叫我怎麼說你們才好,總是叫人操心,這麼大了都……以前就有想過把你和家明湊一對。因為沙沙。我和你爸還覺得可惜過,誰知道你們一早就這樣了。三個人做朋友可以做一輩子,我還沒見過做夫妻也可以真正做得和樂融融的。偏偏你們三個都像我地兒女一樣,現在連罵都不好罵。”
“媽你就當我們這樣做了一輩子朋友不就好了麼……”靈靜小聲嘟囔,隨後腦門上被拍了一巴掌。
“有這樣當朋友的嗎,兩個女人一個男人,總會有想獨佔的時候吧。你們三個從小一塊長大,這份感情我和你爸都看在眼裡,比一般地夫妻、兄弟姐妹都要親,別的事也就罷了,就算有吵架,無論如何都可以修好,可我就怕你們日後如果為了這個吵,那就連朋友都做不了啊。家明回來這幾天……你們又是住在一起了吧?”
靈靜抿著嘴****頭,大概是咕噥了一聲:“嗯。”
“唉……”段靜嫻撫摸著女兒的臉頰,“做避孕了嗎?”
靈靜沉默半晌:“媽,我們想……生個孩子……”段靜嫻閉上了眼睛,片刻之後方才睜開:“我明白、我明白……才剛回來,有這種想法,也是正常的,你們三個從小也算懂事了,這是一輩子的事情,做了決定,有了結果,以後就要扛起來,要負一輩子的責任……媽要你在這裡做個保證,以後不管你們之間結果怎麼樣,不可以再自暴自棄,最讓我們擔心的不是你們三個人之間的關係,是你前面這四年,你知道嗎?”
靈靜伸手擦了擦眼睛:“媽,我會地,我保證不再讓你們擔心了。”
段靜嫻笑了笑:“小的擔心沒關係,生了你出來,就只能為你操心了,可這四年裡你為了家明幾乎死了地樣子,我和你爸都怕,又沒有辦法。其實從小到大這些年的事情想起來,家明反倒比你和沙沙穩重多了,你和沙沙之間的感情好,以後也要記得多遷就……這事情你自己有分寸,我就不多說了……”
說到家明,靈靜往這邊瞥過來一眼,正好與家明的目光相觸,隨後卻是微微撅起了嘴:“他懂事……他才花心呢……”
“什麼?”
“……沒。”
終究不可能在母親面前說出尚未解決的雅涵的事情,靈靜不甘心地搖了搖頭,段靜嫻看女兒這樣子,也不由得笑著搖頭,隨後道:“多的就不管了,沙沙沒有家了,家明對黃家也沒什麼歸屬感,以後反正你們是同一個孃家,我就當你們真的是當了一輩子的好朋友好兄妹吧……昨天晚上你跟爸說了很久,也沒什麼結果,為這件事你爸如果打你們罵你們,我可不給你們幫腔,自己受著吧,啊。”
看著她說出這段話,遠處的家明扭過頭去想笑。可最終只是心中暖暖地搖了搖頭,不一會兒靈靜跑了回來,眼眶還是溼溼地。
小雨接著下,這一天葉氏武館也是照例營業,三人閒閒地沒事,也就幹起了有四五年沒有做過的打雜工作,葉涵性子淡泊。一向算不上什麼有進取心地經營者,這幾年為著女兒的事情擔心,武館就更加沒怎麼拓展。十幾二十個學生,偶爾來偶爾不來地也不限定。不過他的教育方法雖然在讓人爭勇鬥狠上沒什麼好處,但是對於修心養性,鍛鍊身體卻很有幫助,再加上教學氣氛很好,葉氏武館在小圈子裡倒是一直有著不錯的口碑。
武館學徒們的出席率在這半個月內大概是最高的,這種情況大概是從靈靜到家時開始。葉師傅有個漂亮女兒這樣地事情在周圍基本不是什麼新聞,這四年靈靜雖然沒回來。但學生呆得一段時間,多少還是有所聽聞。靈靜這次到家雖然一直形容憔悴,但無論氣質容貌都足以令人感到驚豔,到得今天,兩個大美女在武館中跑進跑出的,學習氣氛就更是在陡然間到達了最高,擂臺上進行切磋的學徒一對對地,喊聲幾乎震動屋**。
這幫人“師姐”“師姐”地叫,靈靜與沙沙便進進出出的端茶倒水,遞毛巾啊或者跟人聊上幾句,靈靜這四年在維也納。鍛鍊基本沒有停。但這種關於套路、比賽的事情已經放下了,她性子溫和。倒也不對人做指**,沙沙在幽暗天琴學習了四年。在她的眼裡,與這些人的水平也已經不在一個層次。葉涵與家明都在,兩人便都表現得溫婉。家明則呆在一邊的角落裡敲敲打打,幫葉爸修理一些老舊的用具,這些學徒對男人沒興趣,僅有的兩個女學生見他不是什麼帥哥,當然也沒什麼話題,便只有靈靜和沙沙過來時與他聊聊天。
在美女面前想要表現一下地情緒誰都會有,家明三人之間關係親密,就算只是普通的聊天,也會自然而然表現出那份親暱,到得下午,便也有人過來向“家明師兄”挑戰,請求指**一番,這人大概是其他學徒中推舉出來地最強者,比家明高出一個頭,身體結實,看得出長期鍛鍊的痕跡。他們主要是想表現一下,惡意倒沒什麼,家明也只好笑著搖搖頭,輕輕鬆鬆地上了擂臺。
第一拳打過來,他伸手格開,右拳已經“呼”的一聲到了那人的眼前,就這樣停了兩秒鐘,他笑著退後兩步,示意再來,那人重整旗鼓,小心翼翼地接近,這一拳才剛剛打出,陡然間勁風撲面,那拳頭便又在他眼前停下來,連眨眼的反應都沒來得及作出。連續四五次都是這樣,眾人這才明白雙方之間的差距,特別是最後一次的時候,那人只是緊緊地護住自己的身體,然而在眨眼間,雙手的防禦便已經被直接拍開,家明在轉眼間身形疾走,出拳如電,幾秒鐘間數十次的打擊衝向他地全身上下,頭、頸、胸、腹、腿、膝、腰、背,每一擊地出拳、肘擊、踢腿都幾乎是在他的體表準確停下,激起地風力卻使得他全身的衣服都在呼嘯。這猶如電影表演般激烈地連續技之後,整個武館都安靜了兩秒,隨後引起的驚歎與議論,整個下午都沒有停過。
不過,家明的這次表演之後,那人心悅誠服地下臺,沙沙的好勝心卻被激了起來,“就會欺負人。”這樣說著,她也翻身上了擂臺,家明一時間就有些無奈。沙沙這幾年在幽暗天琴的確是經受過正式而嚴苛的訓練的,不過,當她以無比凌厲的姿態直撲過去的時候,情況確如同幾年前一樣……撲了個空。
照例的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