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飛面上露出為難的神色,與此同時,對面的營地間又有一個女孩子拿著魚肉罐頭從帳篷裡出來,他伸手指了指。
“哦,還有她,剛才忘記說了,你們認識她嗎?”
安迪忐忑地點了點頭:“聽說是顧家明的女朋友,叫做柳懷沙的……”
“嗯,沒錯,她老爸是江海沙竹幫的老大柳正,雖說在中國,黑幫沒什麼前途吧,但柳正在上面應該是有人罩著的,我平時跟著老大他們在燕京,這次來江海也不太清楚環境,不過大概看了一下,這個沙竹幫好像是江海最大的幫派吧,而且沒有之一,當然,根據資料上說,柳懷沙的脾氣還算好,就算偶爾跟人不合,除非真的是遇上大事,否則也不怎麼用黑幫勢力壓人,榮少你別擔心……榮少?”
榮少已經完全傻掉了,他這下終於明白電話裡香蕉的憤怒從何而來,的確,他們不怎麼拿黑幫勢力壓人,但問題是……這次是他自己送上門去的……
……
……
下午的時候,天色開始陰起來,似乎有要下雨的跡象。
東方婉拿著果汁從帳篷門口進來時,家明正在收取令沙沙破產的最後一筆過路費,囂張地大笑:“哈哈,給錢給錢給錢,不給錢就賣身還債!”
“人家早就賣給你了好吧。”靈靜笑道。
“什麼啊,他老是收我一個人的過路費。”沙沙心情不爽地嚷著,拿了顆蘋果便砸了過去。
一群人擠在這個中型帳篷裡,聲音吵吵嚷嚷的,但顯然心情都不錯,喜歡集體活動的東方婉倒也很滿意這樣的氣氛,笑著拿一瓶果汁給沙沙:“沙沙輸掉了嗎?哈哈,首先給你一瓶,以資獎勵。”他們是誰輸了誰就被罰打雜,東方婉是上一個,所以對沙沙很有同病相憐的感覺,當然,也可以說是找到了替死鬼後的喜悅感。
沙沙接過飲料:“對了,外面天色不好,今天不會下雨吧?”
“天氣預報說過這幾天不會下啊。”家明看看帳篷外的天色,皺了皺眉,東方婉將飲料遞給了在一邊看盲文言情的若若,白他一眼:“白痴,你什麼時候看見天氣預報準過的?”
“要是下雨怎麼辦啊?”若若拿著果汁,有些憂慮,“我們就坐車回去嗎?”對於她來說,十幾年的生命都在病痛之中渡過,輾轉在實驗室與尼姑庵之間,這樣子有一大堆人一快出來玩,聽著眾人歡笑的經歷,真是從未有過,更何況在這一年以來,能夠大幅度的抑制住頭痛的機會都不多,少女的心裡,恐怕是最為滿足也最為眷戀這一切的了,耳聽得三天的旅程有可能縮短為一天,一時間,聲音中幾乎都帶了哭腔。
“怎麼可能。”東方婉安慰道,“讓人把大型的帳篷搬出來,坐在裡面吃火鍋、玩通宵遊戲。哈哈,其實在這種地方,看著下雨也挺有趣的啊。”
棋盤上來回廝殺,幾人在帳篷中聊著下雨的事情,沙沙的臉上被貼了枝條,坐在地下,從門口的簾子邊向外看去,正瞧見譚君榮走過,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那個譚君榮,怎麼看起來失魂落魄的。”
“為情所困吧。”東方婉吃著東西,感興趣地靠到布簾邊,這時只能看到他走過去的背影,只見譚君榮已經換了一身衣衫,這時候穿的是筆挺的西裝,正在往路邊停車的地方行去,“沒看見什麼失魂落魄啊,不過出來玩還穿西裝,他有病啊?”
“剛才看他臉色好像有點不對。”沙沙聳了聳肩,“切,不管他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要是還敢過來,回去之後我叫上幾百個人給他胖揍一頓,保證他醫好了都是扁的。”
“喔喔。”東方婉點頭,“黑道大小姐就是不一樣。”
“有意見?”
東方婉笑道:“我哪敢啊。”
東方婉之前與家明不怎麼對付,連帶著沙沙對她的印象也不怎麼好,但此時既然成了一塊行動的夥伴,自然也是前嫌冰釋,兩人說笑一陣,東方婉朝外面一看,陡然間緊張地拉了拉沙沙的手:“喂喂喂,殺來了殺來了!”
“什麼殺來了?”沙沙也往外面看,陡然間,也是吃驚了張大了嘴,“開什麼玩笑,真的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