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種心理有些變態,她也是會理直氣壯地承認的,每當她想到將來兩人有可能分開,她就覺得心中恐懼和空虛得無以復加。
一面看著漫畫,家明偶爾望她一眼,以往雅涵若是被折騰得累了,觸著枕頭就能睡著,今天看來更是疲倦,怎麼目光還是在晃來晃去不肯閉上的樣子。過得片刻,卻大概想到了一些可能,低頭看書,不再看雅涵,然後,房間裡輕輕地響起了唱歌的聲音。
只是平平淡淡的歌聲,沒有伴奏,也沒有唱得很認真。雅涵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先是輕輕地、緩緩地哼,隨後就慢慢地有了歌詞。她的聲音並不尖銳,以往就是平淡與溫和的嗓音,此時有些累了,聲音輕輕柔柔的。
“當你看著我……
我沒有開口已被你猜透,
愛是沒把握,
還是沒有符合你的要求……”
哼唱中夾雜著歌詞,有時候又過渡為鼻音的輕哼,那是光良《第一次》的旋律,她一邊唱,腦袋在枕頭上輕輕地晃動。
“哦~第一次我說愛你的時候,
呼吸難過心不停的顫抖,
哦~第一次我牽起你的雙手,
輕輕放下不知該往哪兒走,
那是一起相愛的理由,
那是一起死守……”
語音低顫,雅涵在枕頭上一邊唱,一邊有些自我陶醉地笑著,她唱歌的天分其實並不是很好,這首歌原本在2001年才會被創作出來,她之所以知道,自然緣於家明的無恥剽竊,只不過沒有給歌星發專輯,她聽家明哼過幾遍,也不是很熟悉,有時候跑調了,有時候又忘記歌詞,便拖著聲音“嗯嗯啦啦”地哼過去,只是那聲音迴盪在小房間裡,卻流淌得彷彿水一般的純淨,猶如每一個陷入愛中的姑娘……
“啊~第一次吻你深深的酒窩,
想要清醒卻衝昏了頭,
哦~第一次你躺在我的胸口,
二十四小時沒有分開過,
那是第一次知道天長~~地久~~”
靜靜的、靜靜的,檯燈的光芒下,家明聽著身旁女子的歌聲,那聲音本就不大,待到轉唱第二遍時,也終於開始變低,哼哼之中,逐漸變為了均勻的呼吸聲,看了看手錶,大約是四點了。他看完漫畫的最後一頁,坐到了床邊,雅涵的頭微微向裡側,一隻手伸在被褥外面,美麗的臉頰上微微透著一股健康的粉紅顏色。將手撫摸上去,儼如撫摸著光滑的軟玉一般。
耳朵、額頭、眼睛、鼻樑、嘴唇……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雅涵“唔”了一聲,手移上來,卻是抓住家明的手掌貼在了臉頰上。家明一笑,也在此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在房門處停下了。
人有兩個,顯然是來找自己的,家明抽出了手,關掉檯燈,拿出一支空氣清新劑往房間角落裡噴了一下,隨後將窗簾拉開一半,讓光芒透進來。那兩個人似乎在商量著誰敲門說話,但過了十幾秒,“篤篤篤”的聲音終於還是響起來了:“家明!”
“什麼事?”將房門拉開一點,家明看著屋外兩名自己大概該叫表哥或者堂哥的親戚,心中卻在瞬間明白過來,這兩個人,一向與黃建鵬那傢伙玩得不錯,這次賭局,估計少不了他們的份……家明在家裡一向表現得比較孤僻,小時候被欺負,逐漸大了,這類人頂多是沒人搭理而已,平素沒打過什麼交道,兩位表哥見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對望了一眼,他們的個子都要比家明高,隨即便理直氣壯地說道:
“那個曰本人是你的朋友嗎?你什麼朋友都交啊?那可是曰本人!他還在我們賭局上出千,你說怎麼辦?”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