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門粉碎的飛進來,到了茶馬兩米處彷彿遇落到了粘稠的東西里,減速落到地上。有意無意間,茶馬把阿爾也護住了。
破門而入的是一道藍色的婀娜,即便是阿爾的閱歷,也不得不驚歎一聲‘美哉!’。那女子穿著苗族繡衣,頭戴繁雜的銀冠,各種銀飾隨著步伐叮咚如樂,腰間用五色絲繩懸著一把古樸的彎刀。不過當阿爾在仔細看時,卻發現自己的目光無論如何也無法集中,始終無法看到什麼細節。他心中一凜,知道來人是個厲害角色,不敢久待,急忙告辭。
兩個人擦肩而過時,那女子瞥了阿爾一眼,阿爾只覺得渾身泛冷,打了一個哆嗦,快步走出店門,再也不敢回頭。
‘風月姐姐……’
芥末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出來,一見來人立刻撲了上去,把小腦袋在風月的胸口蹭啊蹭啊的……
可是來人可不喜歡這種樣子,直接扭住芥末的耳朵把她拎開一點,盯著她的眼睛很是認真的說:
‘我的身份洩露了,我來找麻煩的。’
芥末神奇的掙脫了風月的手,往後退開兩步,拍拍胸脯,很有氣勢得喊道:‘一人做事一人當!表要連累我老闆……’
風月氣樂了,做勢抽出彎刀要砍。芥末立刻尖叫一聲,躲到茶馬身後,再不肯出來。風月也拿她沒辦法,順手把彎刀扔在桌子上,在茶馬對面坐下來。恨是隨意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自釀的伏加特,喝起來,彷彿在喝水。
芥末明顯的看到老闆的青筋又跳了一下。
桌子上那把刀,一面鑄山川河澤,一面鑄漁農耕樵……
那是軒轅菜刀……
開個玩笑。
風月這把刀一面鑄著山川河澤,一面鑄著飛禽走獸,如果有個老學究在,或者能夠認出這把刀叫‘弼’,據說是神獸白澤的爪子所化,能識天下生靈,能斬妖靈鬼怪。
‘剛才你又用靈犀蠱了?我說,窺視別人的心理不是什麼好習慣。’
茶馬把桌上的伏加特換成一瓶果酒,被風月用蔑視的眼光看了一眼,只好嘆口氣,又拿了回來。
‘是啊,在你這遇到陌生人很不容易。嗯?裴羅迦的人?’
風月突然變色,摸起刀起身要往外走。被茶馬一把抓住她的手編腰帶,拉了回來。
風月一副要發火的樣子,不過馬上變了臉色,做出一副傾聽的樣子,然後笑了,轉身在椅子上坐下。‘原來那人和你有舊。那就算了,不過只是這回。’
茶馬看起來很滿意了。
‘哦,我聽到了一點有趣的東西。裴羅迦的總部,要聽一下嗎?’風月突然笑的格外撫媚:‘不知道你準備怎麼處理那些小把戲?’
茶馬沉默了。
所謂小把戲,其實說的就是那些異能者。其實茶馬的比喻還是貼切的。在歐洲,異能者被基督教稱為惡魔血統,中世紀的火刑柱燃燒了多少人啊。而在神州,修士稱呼這種人——九黎。
‘這件事……’
‘彭!’
平地一聲雷響,芥末身上突然紅光一閃,茶馬如受雷擊,向前撲飛出去,破牆而出,砸在街上,拖出一條壕溝。狼狽不堪。
風月恰好被茶馬擋了一擋,雖然被震翻在地,亂了髮型,卻沒有什麼大礙,聽得手中彎刀一聲清鳴,心裡咯噔一下。抬頭看時,果然見芥末垂頭閉目、靜立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