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錢媽媽到達事發地點後,當場呆住了:冷月兒有些驚魂未定地站在一旁,好在衣衫還算完整,有些疑惑地看著地上,地上有一名年青的公子在地上耍酒瘋,四周有很多人圍著指指點點。
錢媽媽認出,地上打滾的,正是今晚新來的“肥羊”。
“發生什麼事?月兒,沒事吧?”錢媽媽最看重冷月兒,她可是群芳院的花魁,到時還要參加平康坊青樓行會舉行的比賽,為群芳院爭光,妥妥的一棵搖錢樹,還讓一名權貴預定了,千萬不能出問題。
“媽媽,女兒沒事,就是嚇了一跳。”冷月兒心有餘悸地說。
青樓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小解可以在房間內解決,但大解需要上茅房,主要是氣味太臭,就是自己能忍,影響別的客人就不好了,就以郡芳院為例,看似很大,裡面光是姑娘就有近五百個,攤分起來面積並不大,再說即使是青樓女子,也要注意形象。
冷月兒上完茅房,剛繫好衣裳,一個男子衝進來,二話不說就拉著冷月兒的衣袖,要冷月兒伺候他上茅房,當場嚇得冷月兒不輕,幸好玉芳喚叫及時,幾名群芳院的護衛衝進來,及時把糾纏不休的郭通雄推開,架了出去。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錢媽媽明顯長長鬆了一口氣,很快把目光落在場中明顯喝大的郭通雄身上。
此刻,郭通雄倒在地上,一會大呼小叫,一會手舞足蹈,看似醉得不輕:
“嘿嘿,嘿嘿嘿,好多美女啊。”
“來,美人,喝,喝...喝一杯,本...公子賞一兩黃金。”
“嘖嘖,給本公子笑一個,不錯不錯。”
“這個,要了;站著旁的那幾個都要了,本公子有...有的是錢。”
“跳啊跳,搖啊搖,簡直快活...快活...似神仙。”
郭通雄好像興致很高地胡鬧著,引得旁邊的不時發笑,不過在場人的神色都很尋常,沒什麼特別。
在這種地方,喝醉喝倒太尋常了,哪天沒有三五個失態的客人,不過圍觀的沒有散,原因很簡單,地上的那兄仁兄,表現很滑稽,不來也來了,看看熱鬧也好。
這時郭通雄的隨從阿財氣喘吁吁的向這裡走來,火光下,他的臉色有點蒼白。
作為一名盡職的隨從,阿財本來在包房外面守得好好的,中途有一名下人打扮的人走過來,送了一些免費的點心給阿財,說群芳院的福利,免得下人乾等,吃點東西可以打發時間。
不要錢的東西,不吃白不吃,不愧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青樓,服務得太周到了,就是下人也有賞,阿財沒想到的是,吃完沒多久肚子就痛得厲害,想到自家小郎君帶了四個美女進去,沒那麼快出來,於是跑去茅房解決,好不容易解決完,回到郭通雄的包房時沒找到人,聽那些青樓女子說郭通雄自己上了茅房,於是一路尋來,找了半天沒見,無意中找到了這裡。
阿財以為誰喝大了在這裡鬧笑話,走近一看,當場嚇了一跳:郭通常躺地上語無倫次,又哭又鬧,明顯喝多了,而周圍的人都在傳,說他膽子很大,敢去非禮群芳院的花魁。
剛想去撥開前面擋住自己的胖子去扶起郭通雄,沒想到前面的胖子笑嘻嘻地跟同伴說:“郭公子真是機靈,這招用得好,要不然少不了捱打和罰錢。”
什麼意思?自家小郎君是故意裝酒瘋?
阿財楞了一下,沒第一時間去扶郭通雄。
胖子旁邊那個高個子的同夥好奇地說:“兄弟,這話怎麼說,都鬧了這麼大的笑話,還叫機靈?”
“當然”胖子的聲音也大了起來:“冰月兒姑娘,那可是仙子一般的美人,別說跟冰月兒姑娘一起喝酒聊天,就是聽她彈一次琴也要看運氣,地上的這位兄臺別出心裁,假裝喝大了,在茅房裡一親芳澤,事後群芳院的人也不好追究,若不然,在群芳院內非禮冰月兒姑娘,捱揍和賠錢少不了,說不定還要送官呢。”
說到這裡,胖子突然重重地一跺腳,一臉懊悔地說:“天啊,這麼好的法子,怎麼我想不到,要是能跟冰月兒姑娘...可惜。”
“對啊,這倒是一個好辦法,剛剛還笑別人鬧笑話,沒想到人家可是一等一的機靈。”胖子同伴也一臉懊悔地說。
阿財把二人的話盡收耳中,抬起的腳又悄悄地放下:這兩位公子說得有道理,佔了便宜,犯了錯,自然得想辦法脫身,而裝喝醉是最好的辦法,能在平康坊開青樓妓院後,肯定不簡單,像群芳院這種規模大的妓院,背景更是深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