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還是因兩房長輩去的早,曹顒長兄如父,堂弟們多承他教導,自己個兒也爭氣的緣故。
從怡親王府出來,正好碰到王全泰。
曹顒想起王魯生,忍不住多說了一句:“有些山東那邊的事,想要同王大人打聽打聽。若是王大人得空,可往寒舍走一遭。”
王全泰聞言,不由一怔。
山東那邊的事兒,什麼事兒?
雖心中疑惑,他還是應承下來。
待與曹顒作別,王全泰就進了怡親王府。
十三阿哥的臉上,已經沒有面對曹顒時的溫煦。
他將一個摺子摔到王全泰懷裡,不耐煩地說道:“看看吧,這已經是今年第三封彈劾你的摺子!”
王全泰面色通紅,接過摺子,咬牙看了。
無非是“侍母不孝”、“不友不慈”這樣的老生常談。
摺子中,還引用他家老太太與他二弟的原話,斥責他縱容媳婦對母親無禮、與母親別居、待兄弟侄兒刻薄之類的原話。
王全泰的臉一下子變得鐵青,渾身忍不住發抖。
見他如此,十三阿哥倒是不好再深苛責,只皺眉道:“身在官場,名聲最是要緊。你也是二品大員,怎麼還管不好家人的嘴巴?”
雖說家醜不可外揚,可十三阿哥不是旁人,對王家的事也略知曉,所以王全泰沒有隱瞞。
王全泰苦笑道:“我已經將府邸都讓出來,避居舊宅,沒想到也成了不是?不過是沒應承兄弟的請,為他補差事,他們就逼迫至此。”
這世間父母偏心之事,並不少見。
十三阿哥不好說王家老太太,想了想,道:“以你現下身份,給你兄弟謀個出身也不是難事,成全了他又能怎樣,早早打發了,還落個耳根子清淨?”
王全泰無奈道:“十三爺不知,我那兄弟,好高騖遠,又重財帛,早在春闈落榜後,便說非吏部、戶部不進。京裡水深,我又哪裡敢放任他胡鬧。想打發他回鄉,我家老太太又要死要活地給攔住。如今,侄兒們都進了京裡學堂,擺出定居京城的模樣,我又怎麼攆人?”
十三阿哥恨鐵不成鋼道:“迂腐!你一個武官,千軍萬馬都闖出來了,還硬栽進自己的小河溝不成?即便有你家老太太護著,你是一家之主,還拿他一個小小舉人沒辦法?他想要京缺就京缺,他以為他是誰?你花上幾兩銀子,給他安排個外省的輔佐官,遠遠地打發了,他還敢抗旨不上任?至於你們家老太太,年歲大了,往後少出門,也省的發瘋,壞了你的名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