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富寧安這就被十四阿哥恨上,想來未來幾年有苦頭吃。不過這也是他的福氣,要是被十四阿哥待見了,那以後的苦頭就要翻倍了。
聽十四阿哥提銀錢,十六阿哥這邊唯唯諾諾地應了。十四阿哥看了曹顒一眼,眼神有些深邃,問道:“十六弟,這棉衣的毛病,是曹顒發現的?”
十六阿哥忙搖頭,道:“他也不在內務府當差了,哪裡會主意棉衣的事兒?是我聽說,兵部的司官最近自在的多,就想起這個。剛好曹顒過來,叫他趕上了。”
六部衙門,已經封筆。
國喪守孝,品級高的守的曰子多,品級低的只在幾個有數的曰子進宮,曰子反倒自在。
十四阿哥“哦”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胡亂與十六阿哥說了幾句旁的,就先離去。
如今,他是兵部的理事阿哥,名聲要顧惜,也要立威。藉著這批棉衣之事,還要好大發作,自然沒有閒功夫與十六阿哥磨牙。
待他走了,十六阿哥與曹顒才鬆了口氣。
“以此事為契機,十四爺怕是要在軍需上安插人手了。”曹顒道。
看來,這十四阿哥就要如歷史上所知的,代天子出征。
“求仁得仁,他惦記去西北,自然不會願意折損那邊的兵力。他如今也是孤木難支,早年八哥在時,九哥與十哥凡事以八哥為馬首,會照看他。如今八哥既薨了,九哥心裡對十四哥有怨的,肯幫他才怪。”說起這些,十六阿哥帶了幾分幸災樂禍:“除了是德妃娘娘肚子裡出來的,外加皇阿瑪的寵愛,他又有什麼本事?”
“十四阿哥不是蠢人,曉得這些不足,定會尋求盟友,要不然怎敢貿然離京?十六爺瞧著,十四爺會尋哪個?”曹顒壓低了音量道:“十五爺那邊,怕是少不得干係。”
“勸過他多遭,我也是沒有法子了。單十五哥一個分量還不夠,十四哥還會再想法子的。”說到這裡,十六阿哥看了曹顒一眼,道:“孚若,你猜是他會找哪位?”
曹顒伸出一隻手來,而後將拇指收了。
十六阿哥“哈哈”笑了兩聲,道:“沒錯,看來正月裡德妃少不得要多傳四嫂進宮幾趟。”
十四阿哥年將而立,不是早年隨喜好行事的高傲阿哥。
在他眼裡,怕是隻有能用的,與不能用之人。
*寧壽宮,偏殿。
十二阿哥帶著幾分恭敬,陪著四阿哥喝茶,地上站著回話的,就是寧壽宮茶房總領曹頎。
十二阿哥看了四阿哥一眼,見他沒有說話,才吩咐了曹頎幾句話,命他下去。
四阿哥神色始終淡淡的,直到臨走,才對十二阿哥道:“這些曰子,多累了你了。這喪事才過了一半,還得切熬,你也仔細照看自己。”
他向來待人不假顏色,十二阿哥對這位皇兄一直懼大於親近,何曾聽過這些軟話。
一時之間,他竟愣住了。
四阿哥沒有看他,隨口道:“我那兒有兩株好參,明兒使人送到你府上。瞧你清減許多,好生補補……”
十二阿哥真是受寵若驚,忙連口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