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各自猜測了一番,不曉得陳家何時有這樣的貴親,便多少有些顧忌,不敢再信口胡說。
曹顒特意走這一趟,也是為
緣故,雖然與陳弘道話不投機,但是也算是達成初衷
中午時分,京城步軍統領衙門的官兵協同順天府的幾個捕快都快馬趕到。說起來,這步軍衙門來的武官還是曹顒的熟人——步軍校傅鼎之子昌齡。
雖然這兩人並不熟絡,但卻是嫡親的姑表兄弟。之前因時疫差事也打過交道,這彼此見了面,自然少不得一番寒暄。
曹顒離京前,傅鼎家也過了地,因只是匆匆辭別,並沒有留飯,與昌齡沒打照面。過後,傅鼎也沒特意對兒子提到曹顒出京外放之事。因此。在初見到曹顒那刻,昌齡微微有些詫異。
待知道他已經外放任守道,這次是專門帶郡主回鄉探親的,昌齡不知該嫉妒他少年得意,還是該笑話他終於失了聖心,被打發出京。
因凌晨走的水。大家著急救火,將那火災現場弄得亂七八糟的,四處都是黑乎乎的腳印,根本看不出什麼來。這步軍衙門與順天府的人檢視了幾遍,也沒得到什麼線索證據。但是堂堂個從二品大員,總不能這樣死的不明不白,就算不是有人故意縱火,也要找到火起的源由才能交差。可是這斷瓦殘下。哪裡還能找到起火根源?
上至曹顒、下值驛丞,都經過了簡單詢問。不出所料,最受懷疑地仍是陳家父子。
步軍衙門的與順天府的彼此推託一番。最後商量好,由順天府押解陳家父子,而步軍衙門這邊將阿克敦的屍首與左世永等人的遺骸運送回京。至於如何審理,那就是兩府大人的事,於他們這些當差地無甚關係了。
這一上午折騰下來。曹顒覺得傷處有些發癢,便去魏黑那裡,請他幫著重新上些藥。
等重新包紮好。曹顒覺得好了不少,這藥不似昨日那般刺激,有些清清涼涼的,很受用。但再去看魏黑手中,仍是昨日的瓶子,並不見有什麼不同。
魏黑見曹顒像是生疑,“嘿嘿”笑了兩聲,將瓶子擱在桌子上,神秘兮兮地向曹顒問道:“公子,你猜猜,這藥是哪個送來的?”
曹顒搖頭道:“這我哪裡知道,只是魏大哥好放心啊,誰的藥都敢往我身上用……”說到一半,似有所悟,苦笑道:“這……這莫非是郡主送來的?”
魏黑點了點頭,略帶勸解地口氣道:“公子,不是老黑說,只是你這般什麼都瞞著郡主也不是那回事!你不願意說,她不願違逆你的意思,就不開口問,可這心裡能不惦記?這不,給老黑送來藥,也不要老黑說是她送來的,怕你擔心她知道!”
曹顒心裡也是一熱,笑著道:“倒也不是刻意瞞她什麼,原是怕她見了擔心,昨日又是那般血淋淋地,等明後個稍稍看著再好些,再讓她看吧!”說到這裡,掃了一眼魏黑,不禁打趣道:“魏大哥,你到底什麼時候給咱添個大嫂?那香草可是個好姑娘,你若是再不趕緊地,那等她定親了,想要反悔卻也來不及!”
聽提到香草,魏黑臉上帶出些不自然來。
魏白與芳茶夫婦離開後,香草因受過芳茶托付,曾幫魏黑做過兩次針線。後來,府裡有媳婦子以此逗她,她為了避嫌疑,便不再上前。
曹顒與莊先生知道此事後,都覺得魏黑不該放棄這個好機會,當早日求親,將香草娶進門。這樣性格溫柔,品貌俱全的好媳婦,那是打著燈籠也難找。
魏黑起先沒有娶親的心思,後來雖然有點被大家說動,但是顧及到自己年齡大香草十多歲,又傷了眼睛,怕香草委屈,便死活不肯鬆口。等到出了曹府,離了京城,他這才覺得有些空落落地,像少什麼東西似的。
曹顒看著魏黑的傻樣,心中暗暗盤算著,將過了年,眾人在州匯合後,這首要之事,便是將魏黑的親事辦了。那陳弘道面相雖然老些,但是好像年齡比魏黑大不了幾歲,眼下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爹,大兒子是個半大小夥子。
因思鄉心切,自武清驛啟程後,曹顒等人就一路往南。雖然是寒冬臘月,幸好越往南邊,天氣越暖和些,倒比初離京時好受得多。儘管如此,也終是路途勞乏,但怕路上耽擱地話,趕不上春節,因此鮮少在路上逗留。
每日早早啟程,傍晚方歇,直行了二十餘日,到臘月十八,曹顒終於看到江寧城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