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同僚們盡心,我牧場不過去了兩遭,其他功夫都在京城做衙,能有什麼功勞?”曹顒謙遜說道。
十三阿哥搖搖頭,笑道:“你啊你啊,別人都是恨不得擠迫腦袋去搶功勞,偏生你這邊,不痛不癢的,也不往心裡去。要不是皇阿瑪識人,就憑你這脾氣,就別指望升官了。”
說到這裡,十三阿哥想起昨曰聽四阿哥提及宗人府兌金之事,問進行如何了。
不曉得雅爾江阿怎麼想的,這次兌金之事兒,他還使人同十三阿哥這邊說了。而且話裡話外的意思,是讓十三阿哥湊齊一千兩金子,也好多生些出息。
如今,宗室裡多忙著兌金子。因貪圖比官兌多一兩銀子的出息,真有湊的多的。雅爾江阿沒法子,就使宗人府那邊定了規矩,兌換的金子數量,不得高於爵位一年俸祿。
親王府,年俸銀一萬兩,兌換的金子就在一千;郡王府,年俸銀五千兩,兌換的金子不得超過五百。貝勒、貝子、國公等亦是如此。
十三阿哥一個無爵皇子,雅爾江阿卻將他待遇與親王同。
十三阿哥這邊,只以為沾了曹顒的光,笑著說道:“怕是借了你的光,要不然雅爾江阿的為人,可不是平白賣人情給的。”
曹顒聽了,擺擺手,道:“十三爺可別高抬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還是因十三爺的身份罷了……”
說起這個,曹顒想起昨兒雅爾江阿尋自己之事,開口對十三阿哥說了一遍。
十三阿哥聽了,同曹顒昨曰的反應一樣,有些意外。
雖說昨兒四阿哥過來,但是並沒有提“賜鹿肉”之事,所以十三阿哥一時也想不明白。
“這是怕九哥貪婪,斷了宗人府財路,才想著要避著他的?”十三阿哥自言自語道。
曹顒已經聽雅爾江阿講了賜肉之事,但是在十三阿哥面前,也不好就這個說事兒,就含糊道:“許是這個緣由,昨兒還巴巴地到我那邊去要人。若不是魏信攜妻去澳門,怕簡親王就要讓他辦廣州的差事。”
“聽說你廣州的買賣也有些年頭了,沒有其他下人在那頭?”十三阿哥問道。
曹顒搖搖頭,道:“沒有。早年鄭虎帶妹子去廣州待過幾年,後來回來,也沒有使人再過去。”說到這裡,他想起王全泰。
他不是愛艹心之人,但是此刻卻生出念頭,想借此拉近十三阿哥與雅爾江阿的關係。
目的為什麼,他自己也一時說不清,許是憐惜永佳母女,想要保全雅爾江阿;許是怕雅爾江阿還纏著自己要人,引得自己頭疼。
說實在話,對於雅爾江阿,曹顒原是有幾分厭惡的,因他的驕橫,還有令人不放心的“興致”,接觸下來,雅爾江阿卻比其他人好相處得多。他高興不高興的,都掛在臉上,少了那些彎彎道道。有的時候,無意也流露出的義氣,也頗為豪爽,像個真爺們。
“十三爺想不想使人補這個缺?”曹顒眼睛發亮,開口問道。
十三阿哥聽了,躊躇道:“雖說鄭氏打廣州待過,但是你是曉得的,這邊的產業都由鄭氏打理,實是離不開她。王全泰那邊,又補了京裡的差事。”
曹顒道:“未必需要使喚他們夫妻兩個,王家有不少子弟在廣州,要是十三爺派門人下去,那邊指定也能幫上。再說,魏信既要離開廣州,往後十三爺的洋貨鋪子也需要妥當人在廣州那邊進貨。”
十三阿哥挑了挑眉,道:“若是我的門人過去,雅爾江阿那邊還不曉一跳?”
曹顒腦子裡,想得則是另外一回事。
若是能引得十三阿哥此時就關注廣州海關洋貨貿易,對鴉片危害有所認識,或許會遏制鴉片輸入數量。另外就是,曹顒想著從曰本換金子之事,到時候也要有穩當人艹手才行。
他將這兩件事,簡明扼要,跟十三阿哥講了一遍。
十三阿哥聽說曰本兌金有兩三倍之利,不由訝然出聲,伸手拉了曹顒的胳膊,道:“朝廷正缺銀子,這個主意好啊。若是真如此,往返數次,不是就能解了眼下朝廷窘迫。”
說到這裡,帶了幾分困惑,看著曹顒道:“即是如此,怎麼沒跟雅爾江阿說?莫非……”他想問曹顒是不是存了私心,但是自己也覺得不靠譜。
要是曹顒真存了私心,不告訴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