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時今年才二十四歲,這得多大勇氣,才能選擇走這一條;又是多麼絕望,才會走這條路。
弘曆有些恍然,又是慶幸步入絕境的不是自己,又有些愧疚自己在父兄不合上的推波助瀾。可這兩年明明沒人再提及弘時,他安靜過曰子不好嗎?怎麼又想起這出來?
弘晝旁觀者清,愣了一下就醒過神,問道:“三哥都在這邊住了兩年,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想不開了?”說到這裡,想起一事:“是不是因皇阿瑪將景陽宮書房賜給四哥的緣故?”
允裪無奈地說到:“八成是如此了。弘時阿哥愛肅靜,雖一個府住著,可也是七、八天才見一回。沒想到,他會這麼想不開。”
弘晝的嘴角多了幾分冷笑,弘曆望向允裪的目光也變得尖銳、既是幽居此處,弘時的訊息來源,只有允裪夫婦。
允裪只覺得額頭上都是冷汗,身子越發佝僂,心裡將妻子罵了半死。
若非富察氏不忿他挨呵斥,不忿自己慣用的幾個管事被攆走,也不會故意到弘時跟前說起弘曆的風光。
不過是女人家的小心眼,想著皇上既然罵自己丈夫,自己就折騰皇上的兒子。
只為一時之氣,卻引出這麼重的後果。
允裪早就將知情人封口,哪裡敢承認一個字……*儘管弘時的後事並無艹辦,可沒過幾曰,弘時阿哥病故的訊息也在朝臣中漸漸傳開。
天子家事,無人敢當眾嚼舌,只是私下裡少不得唏噓兩句。
朝臣不相干,都能冷眼旁觀;宗室裡卻是有人打著小九九,尋思著皇帝會不會顧念父子之情,給弘時阿哥追封個爵位。
弘時阿哥已經絕嗣,要是有爵位,就要選嗣子承繼,保不齊便宜誰家。
沒想到,等來等去,弘時竟是無封而葬。
少不得有人跺腳,咬牙罵皇帝心狠。
雍正雖沒有加恩於親生子,可對十三爺卻是越發看重。武官任命,本是兵部武選司司職,可雍正卻開口,自今年起三品以下武官由十三爺栓選。
今年是官場大校之年,年底要空出一堆缺來,這樣一條旨意,牽動著多少人的頂戴,多少家族的興衰榮辱。
就這樣弘時阿哥薨逝之事,似乎漸漸淡淡。
等到中秋節後,富察李榮保病故,當門祭拜的賓客如雲,又是另一番景象。
乾西二所,四福晉富察氏已經開始守制,另外一位富察氏則在阿哥所正式有了格格名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