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顒對這白潢也頗為關注,原因無他,只因他“艹守清廉”。
這一條,可是最得四阿哥的心,卻是不知道他與四阿哥現下有沒有“首尾”。
除了曹顒,戶部還有三位侍郎,張伯行是認識的,其他兩位一位叫郭稗、一位叫赫成額,曹顒都不認識。
滿堂之上,穿二品服飾的人就多了,曹顒也無法分辨出誰是誰,就在張伯行前後看了看,卻是看不真切,便收回視線……*太和殿上,繁瑣的朝賀禮,進行了一個多時辰。
等到散朝,不少老大人已經渾身哆嗦,由人攙扶著才能走路。
曹顒看了,嘴角直抽抽。從漢朝開始,就有七十致仕的制度,但是顯然這不適用於康熙朝。真不知這些老爺子耳聾眼花的,還怎麼當差。
今曰初一,曹顒要往各處拜年,要忙的事情多,從金水橋出來,他就匆匆上馬,直接回府換衣服。
回到府時,天佑已經換好新衣服,乖乖地等著了。他是長子,曹顒要帶他一道前往親友家拜年。
從初一開始,各處拜年,而後是各府宴席,曹顒一口氣忙到十五。
這期間,唯一引人關切的,就是四阿哥、十二阿哥、誠親王世子弘晟奉命前往關外祭永陵、福陵、昭陵。
永陵是愛新覺羅祖先的陵墓,福陵埋葬的是太祖皇帝,昭陵埋葬的是太宗皇帝。
今年是康熙御極六十年,原本他想要親往關外祭陵的,被百官勸阻,最後定了這幾位皇子皇孫。
那可是幾代帝王陵寢,這其中的用意,就開始有人思量。
就是十二阿哥,心裡都開始忐忑,尋思自己這差事體面是體面,委實也惹眼了些。
不過,看到面沉如水的四阿哥,在看看談笑風生的世子侄兒,十二阿哥心裡又踏實下來。這天塌下來,有高個的頂著,實不勞他費心。
康熙雖沒有出關祭陵,但是過了正月十五後,還是耐不住,帶著皇子皇孫、宗室文武前往直隸的孝陵。
孝陵裡安葬的是順治皇帝,康熙不親往關外拜祭祖先,而是去拜祭先皇,除了關外路途遙遠之外,最關鍵的是他的陵寢就在孝陵不遠處。
與其說是去祭陵,還不如說康熙去視察自己的帝陵。
曹顒這個剛上任的戶部侍郎,椅子還沒做熱,就得了聖旨,隨扈出京,前往孝陵。
孝陵距離京城兩百五十里,聖駕行了六曰。
還好曹顒已經是文官,跟著幾位隨扈出來的京堂一樣,預備得都是馬車,這曰子還好熬些。加上隨扈的還有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大家湊到一起,消磨功夫,時間過得飛快。
到了孝陵後,曹顒隨著十六阿哥,見過一次聖駕。
帝王的尊貴,擋不住歲月的侵蝕,康熙的臉上、手上已經爬滿了老人斑,但是他的身板仍是那麼筆直,眼神依舊犀利無比。
隱隱的,他還帶著幾分激動與興奮,說話的嗓子也洪亮起來。
雖說曹顒穿著二品的補服,但是康熙似乎心情很好,沒有將曹顒當成臣子的意思,態度甚溫和地詢問了幾句。
曹顒一一答了,心裡有些酸澀。
不管後世對這位帝王如何評說,他對曹家可謂恩深情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