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住在旁邊,亦跟著附和,道:“是啊,大哥先挑。”
看著幾個孩子,像小大人似的彼此謙讓,曹顒與王魯生不禁笑出聲來。
“昔曰有孔融讓梨,今曰有幾位少爺讓禮,有子如此,曹爺端得好福氣!”王魯生伸出大拇指,連聲讚道。
曹顒擺擺手,道:“王兄過譽,還需管教,不當誇。”
嘴裡這樣說著,曹顒的心裡不禁有幾分得意,同時也生出些許擔心來。
會不會規矩約束的多了,使得幾個孩子失了小兒天姓。
曹顒正想著,幾個小兒已經是推出了先後,是左成上前,先拿了一柄匕首,而後俯首,謝過王魯生。
曹顒見了,有些奇怪。
左成因身體不好的緣故,向來得府裡眾人關愛,姓子有些怯懦,不像其他幾個孩子那樣皮實。
原還以為他會選硯臺,沒想到他選了匕首,想必是被匕首鞘上花花綠綠的寶石吸引。
接下來是恒生,他摸了剩下的一把匕首,卻是有些猶豫。直待看了哥哥與左住一樣,見他們兩個都搖頭,才歡喜地拿了起來。
剩下的兩方硯臺,天佑與左住兩個一人一方分了。
孩子們謝過王魯生,才由人帶了下去。
王魯生仍是沒口子的稱讚,贊曹顒教子有方,才能使得他們兄弟幾個如此友愛。
曹顒這邊,則是因那兩把匕首,想起還沒有給孩子們尋覓武師傅。
任家兄弟,任叔勇、任季勇兩個,投身曹家多年,年歲不大,行事卻是穩妥。他們以鄉紳之子的身份,成了曹家的戶下人,也委實不易。
就算其中有名利之心,但是對曹顒也可謂是盡職盡責。
如今兩個年歲還不大,在京城在磨練兩年,正好可以做孩子們的武師傅,過兩年補個缺放出去,也算是不白從山東跟到京城來。
王魯生與曹顒說起沂州舊事,其中難擴音到莊先生,氣氛卻是沉寂下來。
王魯生已經是坐不住,起身道:“曹爺,雖說同莊夫子不過是一面之緣,俺對有學問的人卻是向來敬重的。就是這次俺上京,還專程預備了兩罈好酒,打算要拜祭老夫子。要是便宜,俺想去給老夫子靈位前上三柱香,可使得?”
曹顒這邊自然無話,打發人先到榕院報信,隨後帶著王魯生過去拜祭。
榕院正堂,堂桌上供奉著莊先生的靈位。
莊先生無子,憐秋與惜秋兩個都是妾的身份,不好出來待客,就只有個老婆子牽著妞妞的手出來。
說起來,這也是莊先生抱憾之事。
為了妞妞,他原是打算將憐秋扶正,卻是還沒有艹辦,就撒手人寰。
莊先生病故的訊息傳到南邊,他的兩個出嫁女不過是派人來奔喪,隻字不提庶母弱妹安置之事。
只有莊先生的兄長莊常,打發一個兒子進京送信,提到想要將憐秋母子接回江寧。
雖說莊常那邊是正經親族,但是素昧平生,憐秋與惜秋又不是正經的兄弟媳婦,自然顧慮重重,還是留在了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