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戴錦外放一事,曹顒很意外。
雖說還沒到“狡兔死、走狗烹”的時候,但是戴錦是雍正潛邸幕僚,掌握王府核心機密。
這樣的人,都不滅口,似乎也說明雍正並無不可對人言說之事,承繼大統時也是合法的。
“自打皇上登基,就無人見過戴錦,對外只說是外放,學生覺得不盡然。若是真沒有變故,戴鐸也不會失了布政使,讓年羹堯在西北一家獨大。”蔣堅道。
曹顒聽出蔣堅的意思,這戴錦許是早丟了姓命。
只是他是王府幕僚,身上又兼著王府屬官的職位,要是直接消失不見,少不得引起有心人揣測。
一個“外放”下來,又是數千裡外的西南邊陲,就這樣名正言順地淡出京城權貴視野。
回到府中,曹顒換了常服,揣上一張田莊的地契,而後使人從賬房支了五百兩銀子,帶著幾個小廝長隨前往孫宅。
孫文成早已準備好待客,心中也在疑惑,曹顒的來意。
他已經看出來,曹顒是“明哲保身”之人,連李家入獄都不幫一把,更不要說親戚關係更遠些的孫家。
孫珏聽說曹顒要來,掙扎著起來,要來前廳陪客,被孫文成板著臉罵了回去。
前院客廳,孫文成只留下次子孫瑾。
聽說曹顒到了,孫文成便攜次子出迎。
曹顒見到二人,彼此見過,隨著他們父子到客廳賓主落座。
孫瑾比曹顒年長,聽曹顒喚他“二表哥”,神情中恭敬不減,陪坐在父親下首,不肯多言。
雖說見過的次數寥寥無幾,但是曹顒對於孫家諸子的情況也算知曉得清楚,曉得這孫瑾雖是庶出,卻是孫文成真正倚重的兒子。
孫文成看著比一個月前老了好幾歲,但是說話仍是慢條斯理,一派從容。
曹顒陪著寒暄兩句,而後道:“有幾句話想對錶叔說,不知表叔得不得空?”說話間,掃了眼孫瑾。
孫文成聞言,點了點頭,對孫瑾擺手道:“你且去讀書,不用在陪客。”
孫瑾老實應了,又同曹顒作別。
曹顒起身回禮,待他出去了,才又坐下,道:“二表哥成熟穩重,表叔有子如此,實是大福氣。”
孫文成順著兒子的背影,帶著幾分羞愧道:“都是我不好,早年只想著留著他幫我料理瑣事,沒有讓他早點出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