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忽然露出點兒遺憾的神色,道:“可惜好毛色的狐狸都聰明的緊,成了精似的,套也套不住,我套了幾次,都是毛色不好的,原想著給嫂子留一條純雪色或者純赤色的做風領也好,卻始終沒碰著。”
訥爾蘇笑道:“你嫂子的風領還少了?你有這心意她便足領盛情了。倒是你自己個兒,當多備著些大毛的衣裳,這時候最是忌冷的。”
寶雅笑道:“哥哥放心吧,寶雅省得!”
訥爾蘇一直對這個妹子最為疼愛,自妹子嫁後,想著蒙古苦寒,心裡就不那麼痛快,如今見妹子曰子像比從前還舒坦,這心裡就安慰了許多。他頓了頓,想問問額駙待妹子如何,可到底是兄長,沒帶個女眷過來,直問妹子這些,也不大好。
尋思了一下,他便只向妹子道:“你若一直這般暢快,哥哥便也放心了,若往後有個什麼磕磕碰碰的,儘管書信回來,咱家的格格,可不能容旁人欺負了去。”
寶雅知道哥哥疼惜自己,聞言微微紅了眼圈,強笑道:“寶雅也不是小孩子,哥儘管放心就是。寶雅……寶雅也不是隨便任人欺負了的。”說著,又岔開話題,問起京中諸人。
訥爾蘇想起從前妹妹也是烈姓的,便放下心來,轉而把妹妹所問諸人的情況一一講來,因想著還要往熱河行宮,同聖駕一道回京,不能多耽擱,又和妹子說了會子話,便起身告辭。
寶雅要送哥哥出去,訥爾蘇忙按下她,道:“你身子沉,外頭又有風,又冷,你還是屋裡別動,又不是客人!”
寶雅爭不過他,只好留在屋裡,卻在哥哥走了以後,站到門口,呆呆地望著哥哥身影消失的方向。
陪嫁過來貼身侍女靈雀見了,忙勸道:“格格這又是何苦,方才不如……”
“別說了。”寶雅沉下臉打斷她,抹了一把眼淚,平靜地道:“去打熱水來,我要洗臉。”
靈雀咬了咬嘴唇,什麼也沒說出口,應了一聲下去打水。
訥爾蘇一行人往外走著,將到門口,只見門外有快馬奔來,一個小廝翻身下來,氣喘吁吁往裡面傳道:“王爺福晉回來了!”
陪同訥爾蘇的管家一愣,隨後忙陪笑向訥爾蘇道:“王爺,我家王爺回來了,您……”
訥爾蘇笑道:“倒是巧了,自當一見。”
說話間,十幾騎護著一輛馬車過來到門口停下,為首的一匹黑馬上整是和碩額駙郡王諾捫額爾赫圖,他身前還有一個小男孩。
諾捫額爾赫圖並沒注意門裡,翻身下馬,又把兒子抱下來,瞧著他凍得通紅的小臉,笑道:“冷不?下回可還跟著騎馬不了?”
那男孩雙手捂了臉取暖,大聲道:“冷!可父王也說過,咱們蒙古男兒一定要騎馬!”
諾捫額爾赫圖笑道:“好!說的好!這才是我的好兒子!”
那邊馬車簾子挑起,丫鬟先是抱下來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後面跟著下來個美貌的蒙古婦人,諾捫額爾赫圖忙放下兒子,快步過來,扶著那婦人,道:“慢些。”見那婦人斗篷的風帽被風颳掉,便順手給她戴好,又仔細攏了攏。
那婦人臉一紅,羞嗔道:“王爺……”
諾捫額爾赫圖呵呵一樂,笑道:“自家門口,怕個什麼。”
正說話間,一個小廝匆忙跑過來,低聲道:“王爺,京裡的平郡王過來瞧咱們家福晉了,現在在……”
諾捫額爾赫圖聞言一回頭,正瞧見大門內,訥爾蘇鐵青著臉,望著這一家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