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肅著臉,不見喜怒。
曹顒心裡暗自慶幸,幸好京官不用弄祥瑞這一套,否則還真叫人為難。
那些祥瑞,有的或許是真的,有的卻是明著“造假”。
不僅聽起來是笑話,等什麼時候皇上心情不好,還有後賬可算:可要是沒有祥瑞”說不定也要引得君王不滿。
帝心難測,說的就是這個,禮部尚報完祥瑞,就輪到戶部,由張廷玉稟了各地錢糧賦稅之類,都是比去增加不少。
戶部完了,又是工部,也是新修河堤多少裡,清淤多少裡,等等。
這次大朝,總結下來,就是皇帝聖明,天下太平,風調雨順,國富民安。
每次朝會都比較活躍的御史,現下也都老實了。
再“鐵骨錚錚”,也不是官場白痴,當然不會在皇上五十萬壽節前最後一次大朝上說那些掃興之事。
在百官的歌功頌德聲中”大朝會從卯正(早上六點),一直進行到午初(中午十一點)才散朝。
曹顒只覺得自己的腿都要站直了。
上了年歲的幾位大人,已經有子弟門生近前攙扶。
幾個時辰下來,不僅僅是站著累,太和殿開啟的次數有限,很是清冷。
即便曹顒官服裡是小毛衣裳,折騰這一上午身上也散了熱乎氣。
到了戶部衙門曹顒連灌了半壺熱茶,才算緩和過來。
將落衙前,蔣堅進來,說了衙門裡的新八卦。
八卦的內容,就是今早兩位總督大員的“爭道”。
李衛的轎子後,趕過來的是曹顒的轎子;範時繹的轎子後也有個官轎”裡面是太僕寺卿在後邊還有幾個騎馬的六部司官。
因李範兩家爭執,在路口堵了足足有一刻鐘。
李範兩人的底細,自然也被大家打聽出來。
雖說兩人現下地位相當,可分量不相同。
李衛皇上潛邸門人捐官出身,這幾年倖進至總督;範時繹卻是開國元輔之剁家族父兄輩出的督撫之臣,一個巴掌數不過來。
不說旁的地方”就說江南諸省,早年範時繹之父就做過兩江總督,他的伯父則是在三番之亂時,死在閩淅總督任上。
按理來說,這兩人分量不同,應該鬥不起來,怎麼就鬧騰起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