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應該明白,此時此刻的他們是國家機器裡的一個零件,而不再是一個學生。
“走吧,”呂樹開口說道,他牽著呂小魚向鹽池深處走去,一大一小兩人的背影在探射燈下分外明亮,彷彿世界中只剩下他們兩個……還有一隻小兇許。
姜束衣跑到他們旁邊,與他們並排而行。
陳祖安在後面不可思議道:“小魚的等級真的比我高?那豈不是已經D級了?跟你們兩個一樣?”
“既然天羅都這麼說,明顯確定無疑了,”高神隱說罷便也追了上去。
“等等我!”
……
呂樹在濃霧前面站定,他轉頭對身邊的所有人笑道:“祝大家好運,修行路上能認識各位真的挺高興,希望還有機會再見。”
陳祖安和高神隱也沉默了片刻:“保重。”
而後呂樹一馬當先踏入了白色的翻湧霧氣之中,再也消失不見。
呂小魚笑了起來,小時候她和呂樹在福利院的時候,有人欺負她,呂樹都會讓她先站到一邊,然後去幫她打架。
稍微長大一點後,呂樹告訴她,在家裡乖乖待著,然後便扛著沉重的煮雞蛋出去擺攤。
這讓呂小魚覺得很不好,就像是自己只能被保護一樣,真的很不好。
她低聲道:“終於能和你並肩作戰了。”
聲音太小,陳祖安他們沒來得及聽清呂小魚說的什麼,便看到呂小魚頭頂小兇許也一腳踏入了白霧,消失,霧牆彷彿噬人的巨口,每吞噬掉一個人,便會立馬恢復原樣。
姜束衣更是毫不猶豫,一聲未發便緊隨著呂樹與呂小魚踏入遺蹟。
“小魚都要比我更有勇氣啊,”陳祖安搓了搓自己發燙的臉頰:“哈哈,我也先走一步了!高神隱,別瞧不起老子,咱們比比誰功勞更大!”
人生十七載,陳祖安總是活在家族的陰影裡,他被人告知這個不可以做,那個也不可以做。
然後又被人告知,他應該做這個,或者應該做那個。
也許他也會和父輩一樣,在長輩的蔭庇下走入社會,然後熬資歷熬時間等等……
就在他以為人生大概就是如此的時候靈氣復甦了,有時候他忽然在想,若是自己也有二爺爺陳百里那樣的實力,是不是便可以一樣脫出家族的樊籠?
家族的生存模式在個體將無限強大的當下,到底是分崩離析,還是換種方式繼續生存,誰又能說得準呢?
這……才是他來到這裡的目的啊!
最好的時代,已經到來了。
……
高神隱站在遺蹟之外久久未動,原本一起來到這裡的5個人只剩下他自己了。
“這胖子好像還可以,”說罷,他灑然一笑也一腳踏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