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幾次,阿恩的廚藝慢慢進步。
然而也僅限於“尚可入口”而已……不過有魚湯喝,蘇一寧就已經很滿足了,起碼,他知道煮湯之前先刮除鱗片了呀。
連喝兩天魚湯之後,蘇一寧的氣色總算有所好轉。
這日,巴坦過來給她檢視傷口,臉上總算露出一絲滿意之色,“照這麼下去,十天以後就可以拆線了。”
蘇一寧眼睛亮亮的,希冀地問:“那我可以洗澡嗎?”
這個問題蘇一寧早就想問了。
自從來到這裡之後,就沒有好好洗過一次澡。
當初與阿克同行,在森林裡遇見溪水也不好意思提出洗澡的要求。
後來天氣驟然變冷,暴風雪一場接著一場,連生命都無法保證,哪裡還有心思洗澡。
現在她躺在床上養傷,每天無所事事,屋裡壁爐又燒得暖融融的,熱氣蒸騰,她自己聞著自己身上都是一股臭味兒,也不知道阿恩是怎麼忍受的,居然能對著她面不改色。
巴坦斟酌考量,“可以適當擦身,切忌碰到傷口。”
蘇一寧立即乖乖點頭。
巴坦離開之後,蘇一寧坐在床頭,正琢磨該怎麼向阿恩開口,就聽他說:“不行。”
蘇一寧張了張嘴,不解,“為什麼?”
阿恩往壁爐裡新增兩根木柴,直起身,看了眼窗外堆積的厚雪,“天氣太冷,春天再說。”
蘇一寧:“什麼時候春天?”
阿恩舔著牙齒思考,“或許明天,或許永遠也不會來。”
蘇一寧:“……”
最終蘇一寧軟磨硬泡,還是央求阿恩答應了自己。
其實也沒多麼艱難……蘇一寧只拿眼睛巴巴地瞅著阿恩,不用多久,他就面無表情地起身,去外面燒熱水了。
屋裡有現成的橡木桶,是阿恩以前儲存果子酒的。洗乾淨以後,就能裝熱水。
阿恩兌了滿滿一桶,提入屋內,視線在蘇一寧身上掃了一遍,極其自然地問,“需要我幫忙麼?”
視線直白,坦誠露骨。
雖然知道他是出於好意,蘇一寧還是臉頰一紅,連連搖頭,“不,不用……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