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把我端端正正擺在了身側,自己靠著軟榻睡了。
沒過一會兒,他又翻了個身,背對著我,還甩了下手,袖子正甩到我臉上。
「不解風情!」
回京那日,正是二妹嫁入東宮的日子,紅綢鋪就的長街上,金箔紙灑得滿天。
我站在張府門口,遠遠地看著張家人個個紅光滿面。
這一路回京路,為了不露行蹤,也是為了給謝柏安養傷,盡是在繞遠路。
我墜崖的訊息,爹爹該收到訊息了吧?
還是說,他們早就忘了,還有個女兒呢!
也罷!反正對他們來說,我被許家退婚,對他們就算是沒用處了,吃閒飯的東西了。
身後有個寬厚的胸膛貼了上來。
「你若不服氣,我可以在父皇面前,參你爹一本。」
我搖頭,終是鬆開了握緊的拳頭。
「正好,從此,我便不是張家人了。」
我從人群中退出來。
「許氏為何要退你的親?」
謝柏安將手搭在我肩上,他的腳還使不上勁,需得有所倚靠。
我轉身扶住他,嘟囔了句:「你不是什麼都查得到?」
「除了說話不經大腦,脾氣不太好,還有點眼慢手笨之外,孤沒瞧出,你哪裡私德有虧了。」
是,私德有虧這四個字,對於一個女子而言,是直接將我推到了地獄。
我爹沒拿把剪子,直接剃了我的發,將我送去佛門,已是莫大的寬容。
可我又做了什麼呢?
我什麼,都沒做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莫名其妙的謠言,卻傳遍了京城。
謝柏安站定,突然鬆開我的攙扶。
下一刻,他將他的大
氅抖開,將我也攏了進去。
「這樣走,也挺穩的。」
我抬頭看他,他嘴角噙著笑。
好像剛才挖苦我的人不是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