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進去看,閨女到底傷到何種程度,他怕自己忍不住,又發了瘋,把閨女推得離自己越來越遠。
“還是請郎中吧!把城裡所有的郎中都請來。”
聽到白洞庭這樣的判斷,瘋王這才從自己設定的矛盾心態中抽離出來。
怎麼就需要請郎中了?
花釀那現成的醫師,一葫蘆的靈丹妙藥,難道也救不回了?
瘋王立刻衝進了房間內,撥開眾人,到了涼月身前。
涼月的頭靠著花釀,白洞庭正要把被子給涼月重新蓋上,他的手腕被瘋王扼住。
瘋王藉著白洞庭的手,把被子微微開啟一角,就看到涼月衣衫上的鮮紅。
“為何?你們去了哪兒?你又讓她替你捉了什麼妖!為何你還不肯救她!”
瘋王鬆開了白洞庭,又立刻揪住了花釀的衣襟。
“喂!瘋子!不是這樣的!”
玄暉抓住瘋王的胳膊,手下用力要瘋王鬆手,可是瘋王就像不知道痛一樣,他的眼睛已經紅了,好像下一刻,他就會發瘋!
花釀平靜地看向瘋王,只說了一句,就叫瘋王恢復了神智。
“如果你現在瘋了,你的女兒必死無疑。”
瘋王鬆了手。
白洞庭取來了藥箱:“還是先包紮吧!就算是自愈,如此大的創口,也不可能立刻就痊癒。”
“以後都不用指望著她能自愈了!就把她當成!一個普通孩童來對待吧。”
玄暉又不合時機地潑了盆涼水。
氣氛壓抑地整個屋子好像都結了冰,沒有人說話,所有人心裡都憋著火,但都忍著不發作,發作了也沒有用,事實如此,不會輕易被改變。
除非有人能破了風緘的連心咒。
二人一妖一神,都在小娃娃身前守著。
涼月如果此刻醒著,可能會慨嘆病號的待遇是越來越高了。
這應該是讓所有人都永生難忘的一箇中秋吧。
直到天光大亮,瘋王和白洞庭眼中都佈滿了血絲。
“這樣不是辦法。”
玄暉終於靠不住了,他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