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洞庭又來檢視涼月的肩膀,他實打實地在意著涼月。
涼月點點頭:“晚一點,我應該會把他們打趴下。”
白洞庭無奈地搖搖頭,涼月敢說,肯定敢做。
白洞庭見涼月心情不佳,有了之前的教訓,他不敢正面與涼月說了。
炸了毛的小貓咪,只能順毛摸。
“全部抓回去!”白洞庭起身,下令。
大不了一會兒再放人。
話音剛落,涼月趕緊擺手道:“算了算了,都是為了捉妖。”
白洞庭的手被涼月拉住,他低頭見小丫頭衝著自己翻了個白眼:“你個外來的將軍,難道不知道收買人心嗎?”
涼月又與那些人說:“你們都先別走,你們和這家人什麼關係?”
尋常百姓一聽這話,誰還敢和這家人有關係呀!
“俺們就是住著前後院,其實根本不熟!”
“啊對對對!這家娘們是個鐵公雞,嘴賊損賊損的,俺們和他們家可沒啥來往!”
涼月瞧著這些人也未必都是牆頭草,他們衝過來都是為了捉妖得獎賞的。
“那也不許走。”
涼月說完,白洞庭便命人把這家人房門關上了,前院後院都有人看守。他瞥了眼受傷的婦人,又給手下使了眼色,叫人把這婦人抓過來,又使人從屋裡把這家男人也給抓了出來。
白洞庭想審一審,涼月不是無理取鬧的那種小孩兒。
“糖水哥哥。”
涼月拉著白洞庭,指了指倉房裡面,沒再說什麼,就拉著他往裡面去。
倉房的地上就是土磚,上面鋪著著乾草,門口堆了有一人多高的乾柴和柴火,把門口堵得只容得下一人側身走過。
涼月身量小,白洞庭勉強走過著堆柴火,才一進去,就驚呆了!
他算是明白,為什麼涼月會把人打成那個樣子了!
這倉房最西面的一邊房簷漏了,有光透進來,同時刮進來的還有冷風和冰雪。
挨著柴火堆,鋪著兩個麻袋,麻袋下面裹著個什麼東西,正在瑟瑟發抖,麻袋上面是一撮花白的頭髮,而麻袋下面則露出一隻黑黢黢的乾瘦的腳丫子。
在這堆兒麻袋邊上,有個藍邊白碗,這碗有一小半不知道哪去了,碗裡空空如也,只有一碗底的黑色灰塵,伴著點雪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