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雨晴在車上大驚失色,聲嘶力竭喊著:“大哥……大哥……”
慕容雪叫苦不迭,忙抬腿狂奔去追馬車,眾嘍囉立時擋住去路,慕容雪雙眼通紅,亂髮飛舞,持劍再無章法,只用出雷霆之力,混亂之中,揮劍砍倒數人,自己後背又捱了幾刀,渾身血人一般,衝上大路。
慕容雪苦苦撐著,步伐不緩,眾嘍囉在後面吶喊著追趕,那馬受驚,狂奔不止,關雨晴在車裡左搖右晃,險些飛出車外,慕容雪嚇得心驚肉跳。
跑出一里,忽聽身後一聲獰笑,侯老大策馬已到身後,一棒砸下,慕容雪眼前一黑,朦朧中看見遠處的關雨晴連連向自己揮手,他再也支撐不住,痛苦的閉上雙眼,轟然倒地。
侯老大哈哈大笑,大聲喝道:“趕緊追上那小妞,活的死的都帶回來。”
眾嘍囉上馬正要追趕,忽然路旁松林裡躍出二人,一精瘦男子徑直奔向馬車,大跨幾步,拉住韁繩死死勒住,那馬又跑了幾步,被硬生生拽的在原地蹬蹄,不住嘶鳴。
另一胖大之人赤著上身,提著朴刀,奔跑著大喝:“哪裡來的鳥人,敢在此劫掠。”話音未落,人已趕到。
侯老大看那人方頭闊面,怒目圓睜,身材高大,殺氣騰騰,內心生怯,但仗著人多,陰森森的說道:“那漢子,你莫多管閒事!”
那人哈哈大笑,“灑家就愛管閒事,怎地?”
侯老大抖抖嘴唇,罵道:“你是何人?四海堂辦事,快快滾開。”
“呸,什麼鳥四海堂,灑家聽都沒聽過。灑家小種經略相公賬下提轄,你這撮鳥敢在官道上打劫,不要狗命了?”
侯老大聞聽是個軍官,有些顧忌,但見他只有兩人,陰冷一笑,狼牙棒一揮,破口大罵,“你這廝別不識好歹,川陝道上哪個敢不給四海堂面子,那就是找死。”
那提轄睜著大眼,咧嘴道:“你留下此人,現在就滾,我也不和你計較。”
侯老大氣暴跳如雷,衝嘍囉吼道:“速速去叫青二爺和鐵大爺。”
頃刻之間,那二人飛馬趕到。烏老大怒道:“這廝要蹚渾水,咱併肩子上,莫讓他活命。”
那提轄大怒,大吼一聲,掄起朴刀來鬥。那三人忙飛身下馬,各持兵刃,迎將上來,瞬間混戰一團。
那提轄哈哈大笑,神威抖擻,手中朴刀掄得飛快,刀頭落下,重愈千斤,三人震得虎口發麻,便分挑三路,狼牙棒只照腦袋猛砸,大環刀攔腰去斬,黑鐵槍專刺下盤。
那提轄雖然勇武,也漸漸手忙腳亂起來,一時難分上下。
精瘦男子遠遠看見,忙將馬車牽到路旁,提著寶劍,一陣風似的飛趕上來,截住狼牙棒,鬥在一處。
那提轄見來了幫手,頓感振奮,大吼一聲:“直娘賊,今天鬥個你死我活。”掄起朴刀旋風似的逼退二人,接著快步搶上,一刀砍中侯老大肩頭,半拉膀子瞬間落地,侯老大狂叫一聲,氣絕而亡。
那二人見侯老大已死,俱大驚失色,賣個破綻,退後數步,飛身上馬,口中罵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這筆賬老子跟你慢慢算。”話音未落,已催馬跑出數丈,一眾嘍囉跟著拔腿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