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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1) (1 / 2)

沈薔薇無心聽他們說這些,見蘇徽意還沒有來,便起身朝廳裡去,她穿著雙軟緞鞋,走起路來鴉雀無聲的,直到走的遠了,隱約聽見蘇子虞的聲音,“你最好不要打什麼主意……”

她聽了這一句,卻是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直覺裡有些不安,抬眼去看,恰巧見蘇徽意自樓梯上走下來,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便問:“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她搖了搖頭,說:“我沒事,就是有些乏了。”蘇徽意已經走了下來,見她穿的單薄,這會兒廳裡滿是過堂風,雖是炎夏,卻擔心她被風吹的頭痛,便擋在她左邊,攬著她朝餐廳去。

抬眼的時候,見阮紅玉笑意盈盈的站在門口,打趣道:“哎喲喲,這還是那個威風凜凜的七少麼?”

蘇徽意不理會她,只對著沈薔薇說:“我剛才問過醫生了,他說懷孕的人害喜的厲害,不比常人的口味,你有什麼想吃的告訴我,我去準備。”

沈薔薇聽著他柔聲軟語,本來懷孕是極辛苦的,此刻心中倒分外的高興,也不知怎的就撒起嬌來,“你這一說我還真有一樣想吃的了。”

蘇徽意便笑一笑,“你想吃什麼?”

沈薔薇將頭一揚,“我想吃糖炒栗子。”她向來吃東西素淡,但到了這種時候,總也不忍拂了他的意,就隨口說了一個。眼見著他要招手喚侍從,便拉過他的手,“先去吃飯。”

蘇徽意從前便順著她,到了如今這種時候,更是對她百般順從,眼見著她一副小鳥依人樣子,心中的愁緒不覺就消了幾分,他想著今天這頓接風宴未必不是鴻門宴,只是他們兄弟向來如此,也不知道這次蘇子虞又打了什麼主意。

直到進了餐廳,便見蘇子虞已經坐在了主位上,客氣的招呼她們坐下,“西風關酷暑,略備了薄酒山珍,為七弟接風洗塵。”

蘇徽意不習慣客套,便沉默著點點頭。倒是阮紅玉興致大好,直嚷著要唱曲兒,她又沒有帶琵琶,便拿穩了範清唱了兩句崑曲,原是桃花扇的選段,“乍暖風煙滿江鄉,花裡行廚攜玉缸,笛聲吹亂客中腸,莫過烏衣巷,是別姓人家新畫梁。”

她從前在戲班子唱堂會那幾年,總聽伶人唱崑曲,她原就生著一副好嗓子,所以唱的自是腔調婉轉,那眉宇的姿態也半分不弱,“王氣金陵漸凋傷,鼙鼓旌旗何處忙?怕隨梅柳渡春江。無主春飄蕩,風雨梨花摧曉妝。”

這一段唱下來氣勢很足,將個悲歡表達的婉轉悽哀。只是在這種時候,難免掃興,蘇子虞倒還是拍手叫了聲好,“唱的不錯。”

轉顧蘇徽意,意有所指的問:“老七,你覺得怎麼樣?”

蘇徽意自然聽出了話中的意思,他也正憂心著南地的時局,就說:“既然阮小姐藉詞挑明,三哥也別兜圈子,不妨說說你的條件。”

他想著如今蘇子虞駐守西風關,一方面是清掃內患,另一方面則是守衛南地與北地的邊界,畢竟如果駐守在這裡的是平家軍,想必北地早已尋了機會出兵。

蘇子虞與他想的一樣,“如今我帶兵駐紮在這裡,一方面因著我是蘇家的人,北地不敢輕易動兵,另一方面是為了圍剿張培元的餘部。”

他替自己斟上一杯酒,“只是西風關乃風沙之地,常年的物資短缺,這裡原本是南地佈防重區,自打被平家軍打下來後,人流走了一半,留下來的也是魚龍混雜,這街上一個隨隨便便的販夫走卒,都有可能是各方的特務。”

蘇徽意點點頭,“眼下最要緊的是守住西風關,我有個提議,三哥不妨聽一聽。既然西風關被你打了下來,我也不佔你的便宜,我加派兩個師給你向南圍剿張培元餘部,西風關這裡便當做交換,如何?”

阮紅玉噗的笑出聲來,“七少這算盤打的可真精啊!一面收買了三公子為你效力,一面還清掃了南地的內患,真是一箭雙鵰。”

蘇徽意便笑一笑,“如果南地被瓜分的四分五裂,我們蘇家兄弟還有何顏面可談?即便是老二,現在也正帶兵跟扶桑打的火熱,三哥一向曉以大義,這個節骨眼自然明白該怎麼做。”

蘇子虞卻是不在意的笑笑,“這個交換很合理,就這麼辦吧。”他舉起杯,“老七,那就提前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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