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徽意轉頭看過去,淡淡問:“她人呢?”
蘇子虞從容的笑了笑,說:“她很安全,你也知道老爺子的人盯得有多緊,我把她藏起來,可費了一番力氣。只要七弟將你手裡的信物交給我,我自然會把她安安全全的送回沈府去。”
蘇徽意聞言竟就輕輕笑了笑,他神情自若的吐出煙霧,淡淡說:“看來喬少爺與三哥說了不少舊事,信物是在我手裡,可我卻不想給你。”
隨手將煙扔在地上,用力踩滅,那軍靴上的馬刺被光襯的鋥亮。他好整以暇的站起身,俯視著蘇子虞,語氣中有著不容置喙的決斷,“我只給你兩天時間,如果我看不見人,你在軍港以及各碼頭的生意,我會逐一清理掉。”
蘇子虞倒不妨他來這一手,只是面色不變,仍舊笑了笑,說:“七弟,老爺子為什麼要殺她你也清楚,何必與我為難?只有東西在我的手裡,她才會安全。”
蘇徽意勾唇冷笑,說:“三哥有什麼目的我清楚,其實那東西在誰手裡我並不在意,只是我一貫不喜歡人威脅,如若今天她在這,東西我自然已經給了你,只是讓喬雲樺這麼一攪,我倒是很想會一會他,少陪了。”
他闊步走出去,聽差自然不敢阻攔,恭敬的開了門送他出去。夜雨冰涼的打在臉上,人也清爽了很多,林寧打著傘跟在後面,周圍夜幕黑漆漆,無邊無際的沒有盡頭。
待到上了車,林寧見蘇徽意眼底烏青一片,試探著問:“七少,現在回官邸麼?”
蘇徽意合著眼恩了一聲,疲憊的說:“派人去探探喬雲樺的行蹤。”
林寧躊躇再三,此時也不敢多說什麼,當即應了一聲。
督軍府的門房晝夜不歇,早有值崗的衛兵來報,所以門口早就站了兩排衛兵,車子直接開進去,一路就去了正房。
院子外亮著燈,聽差嚴正的等在門口,見了蘇徽意下車,忙就三五人的圍上去,撐傘的,拿衣帽的,一路迎了人進去。
蘇徽意隨意揮了揮手,自己進了房中。他沒有開燈,兀自走到沙發上坐下,屋子裡黑漆漆的,只有一縷灰白的光線幽幽的映在地面上,廳裡空曠非常,落地鍾一擺一擺,有節律的響在耳側。
他連衣服也沒有換,伏在沙發上就睡了過去,只是昏昏沉沉的,睡的也並不安穩。隱約聽見電話鈴鈴的響起來,很快就戛然而止。
想來是侍從室來了電話,他不適的睜開眼,見天還沒有亮,疲倦的揉了揉額角,起身去了盥洗室洗臉,就聽見門外有人喊了聲“報告”。
他匆匆洗過臉,拿著毛巾走了出來。林寧已經等在廳裡,見了他就說:“七少,剛才特務處的李主任打電話說,他已經逐一排查了各個酒店、旅館以及通鋪,都沒有找到沈小姐。喬雲樺那邊還沒有任何動靜,我們的人已經在盯著了。”
蘇徽意若有所思的坐下,說:“他有心防備,你們光是盯著他沒有用。我記得他的哥哥好像跟他不太對付,想辦法讓他說點有用的話。”
習慣性以手撫額,腦中思緒紛紛雜雜,他想了想又說:“讓李孝文排查郊區一帶,你也派人去各個裁縫鋪子,點心鋪子查一查,看看有沒有形跡可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