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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風起桂花香 (1 / 2)

竇抗紅腫著眼,洋洋得意道:“那是自然!先前家族之人總道花蕊出身平民與我門不當戶不對,可如今我被削了爵位,罷了官職,卻只有花蕊對我不離不棄,悉心相伴,這樣的情誼我怎能辜負!”而後看了看輕輕挽起夢梵手的李淵,“至於姐夫對你的情誼那就更不用說了!”

竇抗決定去山莊找花蕊,臨行前,兩個大男人卻有些依依惜別之情,夢梵見狀識趣道:“記得把人參帶給茉伯和花伯!你們兩兄弟再好好告告別!”說罷,攜丫鬟入了府門。

竇抗望向李淵,語重心長道:“你我自好,這些年眼見著你的變化,便知你胸懷大志,他日無論你做何打算,做兄弟的我必誓死追隨!”

李淵先是一愣,但很快朗聲一笑,拍了拍竇抗的肩膀,先前的史公,還有自己的妻子,給李淵豎立了一個自己曾經想都不敢想的志向,此刻在他心中也漸漸相信自己未來是可以開闢一個新王朝的。

竇抗走後,夢梵便接來襄陽公主,不久卻接到茉伯去世的訊息,她想起茉伯先前對自己說的話,難道真的是一生兩世,壽命卻有定數?想到這裡,心裡突然一陣不捨,難過起來。

卻見一旁襄陽公主默默無語淚珠盈睫,夢梵柔聲道:“母親?”

襄陽公主忙拭了拭淚,“我總以為自己從心底是恨他的,不想得知他去世,竟還會如此傷心!”

夢梵一臉吃驚,“母親與茉伯父?”

襄陽公主微微頷首,眸中透出深情,“茉辰奕年輕時不光俊朗閒雅,還驍勇善戰,智勇雙全,當時的我愛慕於他,他也待我很是親近,武帝哥哥也有意將我許配給他,卻不料他為了一個奴婢捨棄了大將軍的大好前途,隱居在了山莊中,從此不再問世事。”

“奴婢?”夢梵疑惑道。

襄陽公主淡淡道:“就是茉旖的母親柳星闌!她雖待我很好,還在山莊為我種下不少紫雲,但我終究對她喜歡不起來!”

夢梵抿嘴一笑,想起茉伯深邃明亮的雙眼,想來曾經的他一定有著不一樣的絢爛故事。

不久後夢梵生下一女兒,李淵大喜,給其取名為若華,此女聰明伶俐,從小便跟著襄陽公主習武、學兵法,小小年紀舉手投足之間就盡顯巾幗氣概,深得李淵的寵愛。而李淵也因屢次向楊廣獻馬,得到了楊廣的信任,擢升了官職,一家人過得和順安穩。

公元613年,李淵遷衛尉少卿,要為楊廣再次東征高句麗督運糧草。不料夢梵卻在這一年倍感身體狀況每況愈下,深知時日不多,又不忍告知李淵,此刻望著眉頭深鎖的李淵道:“可是有什麼心事?”

李淵嘆了口氣道:“前一次進攻高句麗,我朝出兵一百一十三萬,卻敗於遼東城,接而又發生楊素之子楊玄感的叛亂,這才平息沒多久,又要征戰高句麗,怕是如此下去,要官逼民反了!”

夢梵點點頭,“雖說楊廣稱帝以來,實行科舉、遷都洛陽、修運河又平定吐谷渾,是做了不少長遠看利國利民之事,但這連年的征戰和巡遊江都,卻讓百姓們苦不堪言,眼下正是百姓苦役,天下思亂之時,你何不效仿楊玄感,尋找合適時機?”

李淵凝望著夢梵,慢慢眉眼舒展,朗聲笑道:“得此夫人,夫復何求!”

夢梵羽睫微垂,低聲道:“此生能遇上你們,就算已到壽限,我亦無悔!”

李淵緩步走到夢梵身邊,坐到其身旁溫言道:“你不過是一時身體不適,可不要多想!若日後能成事,你就是我的皇后!”

夢梵默默倚偎在李淵肩頭,望著窗外嬉戲的若華和元吉,“我不稀罕什麼皇后的!”忽想起無意間看到的一段話,悠悠誦道:“只想你我暮年,閒坐庭院,雲捲雲舒聽雨聲,星密星稀賞月影,你話往時,我畫往事。願有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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