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襄陽公主便來到竇招賢身邊,示意要起身的他繼續評選,自己則靜坐在一旁,細細打量前來應徵的人,時而眉頭微皺,時而嘴角上揚。
一俊秀書生模樣的少年落落大方地走進花廳,讓所有人眼前一亮,此人正是葉哥,襄陽公主看著他不由微微一笑,招賢側過臉看了一眼襄陽公主,見廳中已進入十人,便起身朗聲道:“諸位公子!此輪文試分為兩試,一試為以一炷香的時間即興作詩一首,一試透過才可入正廳進行二試!”
廳中眾人聽聞後便竊竊私語起來,葉哥見狀,上前微微躬身謙謙有禮道:“竇公子請出題!”
竇招賢對著葉哥微微頷首道:“請諸位以花為題即興作詩一首!”說罷示意身邊丫鬟點上來一炷香。
廳中眾人退去後,襄陽公主搖頭道:“只是作詩就刷掉了大半的人,有些人果然是外表光鮮,內裡卻什麼都不知!”
竇招賢上前道:“母親何必這樣說,這中間還是有不錯的,我瞧著剛剛的葉哥就不錯,人長得清俊,詩作得也雅緻!”
襄陽公主欣慰地點點頭,“葉哥這孩子我還真蠻喜歡,不想他竟然也來應徵,先前怎麼沒發現他喜歡瑾萱呢?”
竇招賢笑道:“妹妹相貌、才華樣樣出眾,哪個才俊不喜歡呢?更何況他們早就相識!”而後看向襄陽公主,“母親若是沒什麼吩咐,我這邊吩咐他們叫下一批人進來了?”
襄陽公主欲言又止,終於說道:“那唐國公李淵你可認識?”
竇招賢:“見過一兩次面,並不相熟。”
襄陽公主神情微沉,“他姨母就是獨孤皇后,我不想他入選!”
竇招賢略作躊躇,緩緩道:“如若他在,我會將題出得難些,只是他若也作了出來……”
“一個整日吃喝玩樂的貴族公子,我不信他能出口成章?”襄陽公主端起茶碗淺淺飲了一口,“如若他真能作出來,你只管叫他正常入選就行!”
一連進了好幾波人,終於在這次應試的人中看到了李淵,不得不承認李淵身長玉立、氣質灑脫,站在人群中,確實是最為出眾的,襄陽公主不自覺地瞥了他一眼,竇招賢沉思了片刻,站起身道:“請諸位以岣嶁碑為題即興作詩一首!”
“岣嶁碑?”廳中有少年表情茫然不知是何物,更有人緊皺著眉頭,敲著腦袋作苦思冥想狀。
“這也太難了吧!”有人抱怨道,竇招賢微微咳嗽了下,提醒道:“諸位只有一炷香的時間!”
襄陽公主望向李淵,兩人目光相接,李淵不由打了個冷顫,深吸一口氣稍稍平復後道:“此碑為頌揚夏禹,也叫做大禹功德碑,東漢羅含的《湘中記》和酈道元《水經注》中都有記載。”說罷略沉思了片刻,便誦讀起作好的詩句,引得旁人一陣稱讚。
竇招賢看向一臉吃驚的襄陽公主,不敢當面稱讚李淵的博才多學,低聲請其去了正廳。
過了初選的長長隊伍,因為文試的一試,少了大半,此刻坐在正廳中眾人,難得有了片刻閒適,便相互攀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