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動,便有些顛簸。魏景初臉色發白。簾子撩起的車窗漏入了銀白色的月光,映照在他分外蒼白的俊美的臉上,如謫仙般清冷,讓蘇一寧生出了一種無法抓住他的恐慌錯覺。
蘇一寧深吸一口氣,輕輕地拉住了他的手,另一手按在枕頭旁,跪坐著彎下身,憐惜地吻了他的額頭一下,認真道:“霜霜,我再也不會走了,所以,你休息吧,我保證,明天起來的時候,你還是會看到我。我想你快點養好傷,因為看到你痛,我也會痛。”
魏景初一怔,蘇一寧的唇移到了他的淚痣上,柔柔地吻了一會兒,最終鼓起勇氣,向下親了他一下。
蘇一寧從側面伏在他身上,小心翼翼地不壓到他身體。這個吻持續了很長時間,蘇一寧被親得滿臉紅暈,雙眸溼潤,良久才分開,心酸至極,又幸福得快飄起來。
魏景初卻皺眉,低低地痛叫了一聲。
蘇一寧一愣,隨即緊張道:“怎麼了,傷口痛嗎?”
“嗯,很痛。”
蘇一寧手足無措,說話都不敢大聲:“針灸止痛的時效過了嗎?你心口痛還是手痛?我馬上就給你找人來止痛!”
“不是。”
蘇一寧一呆,連問道:“那是哪裡痛?你還有別的地方受傷嗎?是怎麼個痛法?”
“脹痛。”
蘇一寧:“???”
脹痛?
她不解地起身,帶動了手臂,忽然感覺到手肘碰到了什麼硬邦邦的熱乎乎的東西,魏景初低喘了一聲。蘇一寧頓時明白過來,頓時面紅耳赤地看著魏景初。
魏景初的臉皮堪比銅牆鐵壁,就這麼坦然淡定地看著蘇一寧,彷彿在肯定道:嗯,就是這裡痛。
蘇一寧頭頂冒煙,結巴道:“你、你快休息吧,受傷了還想什麼!”
無緣無故被罵,魏景初頓了頓,似乎有些委屈,慢慢道:“可是,我就是想。”
蘇一寧覺得自己快燒著了:“你想做什麼都要等你傷好了再說,現在忍一忍,不許想。”
好吧,雖然她早就腦補過和他醬醬釀釀的場景了,喜歡一個人,和對方互通心意之後,自然就想和對方做更親密的事情。尤其對方是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蘇一寧不否認自己在好奇、緊張、擔憂之餘,是有期待的,捂臉。
不過,她可沒打算在魏景初傷成這個樣子的時候對他做點什麼啊。天知道,他看起來彷彿隨時要領便當。要是真的對他上下其手,萬一他一個激動起來,忽然傷口大出血,就此歇菜了怎麼辦。
總而言之,養傷的時候,還是要好好地禁慾的喲。
魏景初目光灼熱地看著她,啞聲道:“好,這是你說的。”
蘇一寧捏了捏他的臉:“可不就是我說的嘛,現在,睡覺。”
夜半時分,身旁的魏景初的呼吸終於平緩了下來,部署了那麼久的事情在同一個晚上紛紛爆炸,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他都的確已經很累了。
蘇一寧卻有些失眠。
如無意外,這一次他們要去的地方,是比檀州更遠的——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