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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賴哦，你是我老婆嗎，是我老婆，我就給你，”顧海峰在電話那端笑得可開心了，他忍不住嘚瑟了起來，“我不跟你閑聊了，我要去給孫子考察一下幼兒園了，最近新聞總有幼師打小朋友的新聞，嚇得我半夜都睡不著覺了。”
“呵，”賴院長沉吟片刻，就把剛才的事告訴他了。
末了又問，“我是不是做錯了，但是陸松仁他自己也主動放棄換腎的，我又覺得我沒錯。我們初步判斷陸松仁等不到合適的腎，最多隻有一年了。”
“老賴，你……”顧海峰跟賴院長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賴家世代行醫，對待病人從來不會有二心，但這次卻隱瞞喬依然，雖然不至於違反醫生操守，但是也違背了賴家的祖訓。
想想自己家的這種情況，顧海峰心裡別扭，但也十分感謝著，“老賴，謝謝你。我替阿澈謝謝你。你也不要愧疚，全世界那麼多醫院呢，我相信他們去找別的醫生，差不多也是你這種答案了。”
心情複雜的賴院長掛掉了電話。
————
顧澈和喬依然的公寓陽臺上。
悶悶的顧澈站在陽臺上抽完了最後一根煙，但是他氣憤的胸口還在劇烈的起伏著，他不能回房，他怕他會傷害喬依然。
一直躲在角落，看著他抽著煙的女人，暗暗心疼著，流著淚。
“嘭嚓，”地一聲，她聽到了玻璃製品的碎裂的聲音了。
定睛一看，就看到了顧澈撿起地上的碎片，對著他的手腕。
她沖出去抱著顧澈的腰，趕緊把手裡的碎片給扔一邊了，“老公，你心裡不舒服，你打我，罵我，好不好？你不要傷害你自己。”
就算現在很生氣，嘴裡剛才就要吐出“滾”，可是他就是捨不得，才吼著，“走開！”
“我不走，我是你老婆，我不走。老公，我們是相愛的，就離婚走個過場，只要那個離婚證書就好了，我們又不是真的分開，等他手術完了，我們再去把離婚證換成結婚證好不好？”喬依然心裡也覺得過分，可誰讓陸松仁是她親生爸爸呢。
她真的沒辦法就看他去死。
“喬依然，離了就別想再複婚。兒子，我是不會讓步的，”顧澈威脅著，她對他的愛，終究是抵不過對陸松仁的父女情，“這次他用腎衰竭來威脅你跟我離婚，下次就會用心髒病來逼你嫁給鄭彥，你是不是什麼都要聽他的。”
“是假的，老公，是假的，我們不會真的離婚的，你也捨不得顧毅這麼小就沒有了媽媽，對不對？”喬依然給他拍著胸口順著氣，她又踮起腳吻，顫抖地吻著他薄唇，“我心裡有誰，老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你的女人，一輩子都是你的女人。”
一輩子都是你的女人。
這柔軟的聲音，夾雜著堅定。
這是她今晚回來說的唯一一句讓他覺得好聽的話。
他抱她坐在陽臺上，指著她心口的位置，一下下有力地拍打著，“你這裡是鐵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