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慕柯沒有拒絕顧九綿而是選擇讓幸川出去了,一旁的靈槐同樣也很有眼力見地跟了出去,還順帶貼心地關上了門。
見幸川和靈槐二人出去並把門關上後,顧九綿這才接著道:“我爺爺說,簪子是我孃的。”
慕柯聞言皺眉,這簪子明明是他阿姐的留下來的,怎麼會是葉闌的,於是開口問道:“你爺爺如何能確定那是你孃的東西?”
顧九綿將當年葉闌用簪子救了顧銘一命的事,告訴了慕柯,接著又道:“這麼大的事情,我爺爺應該不會認錯。”
慕柯聞言陷入了沉思,對於顧銘當年險些喪命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只知道當年是顧銘的兒媳婦葉闌救了他,具體是怎麼救的不得而知,沒想到簪子上蛇頭的眼睛竟然有解毒的奇效,這一點,自己從未聽他阿姐提起過,如此看來簪子極有可能真的是顧九綿的娘葉闌的,但既然是葉闌的又是怎麼到我阿姐的手裡的呢?
現在有兩種可能,一是當年阿姐發現了簪子有大用處,於是從葉闌那裡奪了過來,二是葉闌自己主動送給阿姐的,但當年阿姐和葉闌,顧清風二人是敵對關係,葉闌主動送給阿姐的可能性幾乎沒有,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簪子是阿姐從葉闌那裡奪來的。
想通了這一點,慕柯看著面前的顧九綿,心情有些複雜,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簪子如何到自己阿姐手裡的,畢竟如今顧九綿對當年他父母做的事情是真的一無所知。
顧九綿見慕柯低頭思索的樣子,心裡也有了計較,一邊展開慕柯剛剛給他的圖紙,一邊心想要麼慕柯他自己也不知道簪子為什麼會變成他阿姐的,要麼就是他從一開始就在騙自己,若真是這樣,他為什麼要騙自己,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就在慕柯糾結怎麼開口的時候,顧九綿忽然道:“那這條蛇是什麼來頭,為什麼從來都沒聽說過有長成這樣的蛇?”
慕柯抬頭,見顧九綿一邊用手指著圖紙上蛇,一邊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有些詫異道:“你不知道,我以為你知道些什麼?”
“我應該知道什麼嗎?”顧九綿有一瞬間很懵,倏爾反應過來了什麼,瞪大了眼睛反問慕柯道,“你故意的?從一開始故意撞上馬,然後故意讓我看見你受傷的右手,引我到此處來,就是為了讓我看到這張圖紙?”
慕柯挑眉,並沒有說話,顯然對於顧九綿這麼快就看穿了他的目的感到有些詫異。
“怎麼?被我說中了?無話可說了?”顧九綿氣結,見慕柯不說話便開口嘲諷道。
慕柯這才淡定開口:“顧公子,剛剛你有一點說錯了,是你們騎馬撞的我,不是我撞上馬。”
“這麼說你是承認你是故意沒有躲開,故意引我來的了?”
慕柯歪頭給了顧九綿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本來他的確是這樣想的,想讓顧九綿看看這張圖看能不能告訴他些什麼,沒想到顧九綿竟然是一無所知,這倒是他失算了。
顧九綿看到慕柯那不知是嘲諷還是什麼的眼神,真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他自己自以為聰明,能借治傷之名從慕柯手裡拿到那張圖紙,沒想到最後一直在被牽著鼻子走的這個人竟然是自己,他就說當時以他們和慕柯的距離,慕柯是完全可以躲開,不被撞倒的,沒想到這老狐狸在這等著他呢!好啊!大爺的,他這輩子還沒受過這麼大的氣呢!
“夫子這手段高啊,學生我真是甘拜下風。”顧九綿咬牙假笑道,這人真的好城府,居然能在那短短的一會時間裡就想了這麼多,他還真是“佩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