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後。
西城門外,車轔轔,馬蕭蕭,捲起萬般塵土,悽婉笛音起,顧九綿輕撫上自己的小腹喃喃道“阿遠,你說這裡會不會已經有了咱們的孩子呢,我會帶著孩子在西汴等著你的。”
顧九綿看著馬車外不斷飛揚的塵土,思緒飄得有些遠。
一個月之前,在神溪洲發現的墓地,她不慎掉入了深淵,慕柯也跟著她跳了下去。
所幸深淵之下是一潭泉水,她和慕柯都沒有什麼大礙,不過那泉水似乎有問題,裡面有不明生物,顧九綿和慕柯都不幸被咬了,二人從泉水裡爬出來,沒過多久就察覺到了身體的不對勁。
二人對視一眼,慕柯面色鐵青,顧九綿的臉色也不太好。
不過最先動手的還是顧九綿,她本來就不是一個思想保守的人,而眼前的男人是她中意的人,所以並沒有很排斥,十分霸氣地將慕柯壓在了身下。
等她醒來的時候身上的疼痛明確地告訴顧九綿她和慕柯之間發生了什麼。
倒也不矯情,直接穿好一副拍拍手就準備走,結果就遇上了來找它們的翠花。
翠花找到他們的時候毛髮凌亂,看起來有些狼狽,衝著顧九綿就是一頓“吱吱吱”地叫,似乎有什麼特別著急的事情。
隨後又從嘴裡吐出了一團紙。
看過紙團,顧九綿得知了京城的局勢,二話不說,當即跟著翠花找到了出去的路。
因為京城的局勢並不利於慕柯,所以她和慕柯暫時分開了,分開的時候慕柯告訴了顧九綿他真實的名字——蕭慕遠。
顧九綿當時著急趕回京城,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只是覺得耳熟,並沒有多想。
令她沒想到的是她在回到京城的同時,天泰帝就下聖旨,那就是是立即送她去西汴和親。
顧九綿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措施就被送上了去西汴的馬車,因為天泰帝手中還捏著顧家所有人的命,雖然她有能力可以抗旨,但是她卻不能不顧爺爺的性命。
半月過去,顧九綿跟著馬車搖搖晃晃進入了西汴慕王府的大門,慕王府沒有舉辦婚宴,顧九綿甚至都不是從正門進入的西汴,而是從側門被抬了進去。
此時的顧九綿渾渾噩噩,渾身冰冷,且不說她本來就不在乎這些,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慕柯。
因為就在不久前,她收到了慕柯被天泰帝處死的訊息,就在她離開東禾的那一天,慕柯以一國太子向敵國洩露了東禾的軍事佈防圖為由被賜死。
顧九綿道現在還沒緩過來,從古墓出來到如今嫁入慕王府,這一切都來發生地太突然了,以至於她的腦子現在還處於停滯狀態。
當晚,顧九綿見到了那位傳說中體弱多病的慕王爺。
只一眼,便再也移不開眼。
“怎麼?不認識我了?”蕭慕遠嘴角擒著譏諷的笑,眸光寒涼地看著顧九綿。
顧九綿看著那個信中已經被處死斬斷手腳被扔下城樓的男人重新站在自己面前,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話來,她本該高興的,因為蕭慕遠沒有死,可是面前的男人眼中沒有一絲溫度,讓她覺得十分陌生。
“阿遠……”顧九綿薄唇微啟,見男人眼中寒光更甚,又開口,“慕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