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嗎?”
“什麼?”顧九綿被凜夜沒頭沒尾的一個問題整的有些懵。
“值得嗎?為了那個病秧子值得嗎?”凜夜重複了一遍。
顧九綿聞言當即臉色一沉,語氣嚴肅,看向凜夜的眸光多了幾分警惕:“你怎麼知道的?”她和慕柯之間的事情她並沒有告訴任何人,更別說這次去南羌為他尋藥了,這個凜夜是從哪裡得到的訊息。
因為黑暗的緣故,凜夜看不清顧九綿臉上的表情,但是能感覺到她看向自己的目光變得十分警惕,他低頭輕笑一聲,說:“這個你就不用管了。”
顧九綿看向凜夜的目光更加警惕了,皺著眉頭問:“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還知道他中了子母蠱,活不久了。”凜夜勾起唇角自嘲一笑。
而在顧九綿聽來卻覺得他是在嘲笑慕柯,心中驚疑他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的同時,對凜夜也升起了一聲不滿。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顧九綿冷聲問,語氣中夾雜怒意。
凜夜沒有回答顧九綿的問題,而是繼續嘲諷道:“你倒是維護他,不過一個病秧子罷了,你究竟是看上他哪了?”
“住嘴,我護著誰,還用不著你來管。”顧九綿此刻的臉色已經完全沉了下來,這個凜夜今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大半夜的不睡覺要跑到她這裡來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只是來勸你,為了那個病秧子搭上自己的命可不值得。”凜夜涼涼聲音響起。
顧九綿冷哼一聲:“值不值得不是你說了算,我顧九綿想救的人,我說值得就值得!”
凜夜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顧九綿居然如此維護慕柯,對自己的態度卻如此惡劣,心裡竟然升起了一絲嫉妒,當即惡劣地開口:“我覺得我沒說錯啊,一個病秧子反正也活不久了,何必呢?”
顧九綿怒火中燒,大喝一聲:“閉嘴!”同時手中的匕首直直地朝凜夜飛去。
凜夜眸光一凜,閃身躲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床上的顧九綿,沒想到她居然會僅僅是因為自己說了慕柯兩句而對自己動手:“你瘋了!?”
顧九綿冷笑一聲:“我看是你瘋了,大半夜不睡覺跑到這裡來胡說八道。”
凜夜聞言忽然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語氣中滿是戲謔:“你這麼維護他,該不會傳言都是真的,你其實是個斷袖,你喜歡他吧?”
“說了讓你閉嘴!”說著又是一根銀針朝著凜夜飛去。
凜夜看著釘在自己身後柱子上閃著寒芒的匕首和銀針,眸中的冷光更甚,顧九綿,你還真是好樣的,我救了你的命,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好啊,好的很!
“你……”
“噗——”
凜夜才說了一個字,突然就聽到顧九綿“噗”地吐了一口血,當即心裡一驚,暗罵糟糕,他怎麼忘記這小子現在不能動用內力了,該死!
“你瘋了!?”他當即衝到顧九綿床邊,抬手在她身上點了幾下,一邊幫她順著體內紊亂的內力,一邊罵到:“你這個瘋子,我不就是說了他兩句,你至於這樣嗎?不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動內力嗎?”
顧九綿此刻只覺得內力在她的體內橫衝直撞卻找不到出路,渾身上下都傳來陣陣鈍痛,她顫抖著一手撐著床板,不讓自己倒下,一手抬起擦了擦嘴角的血漬,看著凜夜臉上在月光的映照下閃著不同尋常光澤的半截黑玉面具,涼涼一笑:“呵,用不著你在這裡假好心。”
“你!”
凜夜本來是想說你別不識好歹的,但是看著顧九綿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被月光映襯地更加慘白當即一噎,又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