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靜雅聽到二哥這麼說,心裡特別的內疚,抬眸看著他,半響才喃喃的開了口,“二哥……”
戰謹一看她這幅模樣,就知道她心裡肯定在自責,也正因為這樣,大哥才不讓將這件事告訴她的,可現在情況不同,他又擔心她會心軟,然後被紀致謙給矇騙。
“傻丫頭,你不用這樣自責,若是讓大哥知道我把這件事告訴你,害的你這樣,他肯定會罰我的。”
厲靜雅重重的點了點頭,緊緊的抓著戰謹的手,靜靜的看著手術室的門,心裡一遍又一遍的祈禱著,希望大哥能夠平安無恙。
從未覺得時間過得這麼的漫長,以往,顧南城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很多時候,感覺工作都還未完成,一天就結束了,那手術中三個字,於他而言就像是一顆不定時炸彈一般,他既期待手術快些結束,又想著慢一點,至少這樣,說明葉嵐還是好好的。
可理智告訴他,手術的時間越長,危險性就越大,也正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個理,所以,心裡都開始有些焦慮了起來。
終於,手術室的門從裡面開啟了,幾人立刻迎了過去,席靳堯取下戴著的口罩,一臉凝重的看著他們,抿唇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阿嵐的手術,雖然成功,但他頭部受到了重創,情況不是很好,能不能醒過來,就說不準了。”
這看似不是好訊息的訊息,於薛菲兒而言,已然是個好訊息了。
她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葉嵐,此刻的他看上去毫無生氣,與平日裡那個總是喜歡逗她,甚至會說一些惹得她臉紅話,喜歡捉弄她的葉嵐不同,她緩緩抬起手,想要撫摸一下他的臉龐,卻在看到他臉頰上的傷而停了動作。
最後,她輕輕的握住葉嵐冰涼的手,嘴角扯出一抹淺淺的笑容來,緩緩說道:“沒關係,不管怎樣,我都會一直陪著他,不會讓他感到孤獨的。”
就在剛才,等在手術室門口的這麼多個小時裡,她已經想了很多很多,如果葉嵐無恙,她不會責備他一句,她只會更加聽話,更加愛他的待在他的身邊,永遠也不離開他,他若是真的不幸走了,那也沒關係,她不會讓他一個人那麼孤單的,她會去陪他,不管他去哪裡,她都會永遠陪著他。
顧南城沒有說話,只是靜默的站在一旁,垂放在兩側的手,緊緊的握著拳頭,不管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他都不會放過他們。
將葉嵐送入特殊病房後,顧南城這才去了席靳堯的辦公室,向他徹底瞭解葉嵐的情況。
席靳堯渾身無力的癱坐在座位上,喝了一杯熱牛奶才緩和了一下自己的疲倦的身子,看著顧南城,緩緩說道:“其實,阿嵐的情況遠比我剛才說的還要嚴重一些,只是剛才薛菲兒在那裡,我怕說了她會接受不了。”
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樣,顧南城沉默了片刻,啞聲問道:“有多糟糕?”
席靳堯又吃了一塊巧克力後,才出聲說道:“如果今天手術的人不是我,我真的不敢保證,阿嵐能不能下手術檯,可即便是我用盡了所有的辦法,我也無法確保他能夠順利醒過來,而眼下,最壞的情況,應該就是植物人,永遠也醒不過來。”
顧南城緊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跳著,如果永遠也醒不過來,那薛菲兒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