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捋了捋鬍子,想了下跟我說,“其實我說的沒法子是想硬碰硬是不行,但是解鈴還須繫鈴人,要是給你送錢的那人把這局自己破了,你就還有救。”
我一聽老頭這麼說,就感覺他剛才明顯在玩我,就是在等我掏錢,我就有點不爽了,不過錢都已經放桌上了,也不能再拿回來了,我就皺著眉問他,“關鍵是那人我都沒見過,怎麼能讓他自己破這局啊?”
老頭就一邊把錢收了起來一邊問我,“你好想想,最近有沒有得罪過啥人。”
我坐在那兒低著頭苦苦思索了半天,最後只能搖搖頭,最多就是有人暗地裡看我不順眼,但就算有點看我不順眼的,但是也不至於要我命啊,所以我實在是想不到。
老頭看我搖頭,就想了下問我,“那今早上裝錢的那盒子你沒扔吧?”
我使勁兒的點了點頭,老頭就也點點頭然後走了出去,等他再進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幾片門外的柳樹葉子,然後他又去裡屋端出來一碗清水,讓我把手指頭扎破了往碗裡滴了幾滴血,又把柳樹葉子,搗爛了都放進了碗裡,最後才從兜裡掏出一張黃紙,讓我用扎破的那根手指照著他說的在紙上寫字。
他說的話有點像文言文,不過大概意思就是,讓那個給我送錢的人放我一馬,是我以前不懂事兒不小心得罪了他,但是隻要他把這局破了,萬事都好商量。
我寫完了之後,老頭就再沒碰這黃紙,但是卻提著一根毛筆在紙後面畫了個符,然後告訴我晚上把這紙放那盒子裡,一起放到門外,而且放的時候想著燒點紙錢。
我一聽還得燒紙錢就一臉疑惑的問他,“咋還得燒紙錢呢?是給隔壁剛死那老吳太太燒的?”
老頭卻擺了擺手說,“你就沒想過這錢是咋送到你家門口的,還有為啥誰都沒撿過你門口的錢,就這老太太撿著了?”
我搖搖頭,一臉茫然的看著他,老頭就哼了聲說,“那人應該是早就在你住的那地方做了手腳,用你的頭髮或者指甲蓋布了個局,除了你別人應該是看不到那錢的,不過那老太太是大限將至了,陽氣弱陰氣重,就看到那錢了。”
雖然剛才我還不太相信這老頭,可是現在聽完他這一番話,我還是感到了一陣涼意。老頭看我一臉的愁眉不解,就拍拍我的肩膀說,“別擔心了小夥子,他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他如果真把你害了,他自己也好不了。”
他說完,我就一臉氣憤的瞪著他,他這算哪門子安慰人,明顯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不過這時我才想起他還有件事兒沒解釋呢,就問他,“大爺,那他是咋把錢送我門口的啊,都這麼多回了,他就不怕被人看見?”
我這麼問的時候,就在心裡尋思,那今晚我要是在門口蹲一宿,是不是就能逮到這人?不過老頭卻冷冷的說了一句,“不是他送的,是他養的小鬼來送的。”
我當時聽完都傻了,這咋還整上小鬼了呢?
緩了好半天才又說出話來,不過任憑我再怎麼跟老頭墨跡,老頭就是不肯陪我回家,只是說讓我晚上放了黃紙,然後明天再過來找他。
我一看這老頭是肯定不會跟我回去了,就也只能作罷,自己回去了,說實話我到現在也不是很相信這事兒,只是覺得我這五百塊錢讓他賺的也太容易了。
我回家之後就自己隨便弄了口吃的,吃完了就在屋裡百無聊賴的看電視等天黑,紙錢也早在回來的時候就買好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不知道是不是下午的電視太無聊了,我竟然看著看著就睡著了,然後在夢裡就總聽見有人喊我名字,一睜開眼睛屋裡卻只有電視的聲音,我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下午,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
我一看已經到時候了,就拿著東西出去了,我們這樓道里沒有感應燈,平時也只有從走廊窗子裡透過來的月光算是個亮兒,但是今天是個陰天,外面黑乎乎的一點光亮都沒用,不過卻有從隔壁老吳家靈堂裡照出來的燭光。
燭光輕輕的搖曳著,把整個走廊都照的忽明忽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