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非禪師只付之一笑,也不答理他們。
黯雲禪師仍還仗著有陰陽叟等幾個有名的幫手,也未把知非禪師的話再三尋思,這也是他的劫數將到,活該倒黴。
當下仍由黯雲禪師派請眾人:留下本寺方丈智通、明珠禪師、鐵掌仙祝鶚、霹靂手尉遲元、紅羽蝙蝠成几几個人在寺中留守;其餘的人均在十五申末酉初,同時往靖難莊出發。
話說昨晚雲間仙與矮叟朱梅正同各位劍仙在玉清觀閒話,忽然醉道人與珍玉大師匆匆飛進房來,說道:“適才我二人在暮夜寺樹林左近,分作東西兩面探看。不多一會,先後看見五人分別駕起劍光飛入暮夜寺。後來追上去看,才知是小弟兄中的齊瓊玉姊弟,同著李雙燕、朱文、吳文琪、賀北、笑和尚等七人。起初頗見勝利。後來崔名、龍飛出來,我二人便知事情不好,果然崔名將紅砂放將出來。幸喜齊瓊玉身旁飛起一片烏雲,將他們身體護住。雖未遭毒手,但是已被敵人紅砂困住,不能脫身。我二人力微勢孤,不能下去救援,特地飛回報告,請二老急速設法才好。”
髯仙趙虛能一聽愛徒有了紅砂之危,不禁心驚,說道:“這兒個孩子真是膽大包身,任意胡為!久聞崔名紅砂厲害,工夫一大,必不能支。我等快些前去救他們吧。”
矮叟朱梅笑道:“趙鬍子,你真性急。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事,用得著這般勞師動眾嗎?”
趙虛能見朱梅嬉皮笑臉,正要答言,忽聽門外有人說道:“諸位前輩不必心憂,他們此番涉險,我事前早已知道,代他們佔了一卦,主於得勝回來,還為下次邀來一位好幫手。如有差錯,惟我是問好了。”
髯仙聞言,回頭一看,見是青霞師太。
雖知她占課如神,到底還是放心不下,便要邀請赤綃大師同去看一看動靜。
雲間仙笑道:“李道兄,你真是遇事則迷。令徒賀北福澤甚厚,小輩中只有他同少數的幾個人一生沒有兇險。雙燕、瓊玉姊弟與笑和尚,生具仙緣,更是不消說得。就連朱文、吳文琪二人,也不是夭折之輩。紅砂雖然厲害,有何妨礙?我等既然同人家約定十五之期,小弟兄年幼胡鬧,已是不該,我等豈能不守信約,讓敵人笑話?你不用憂驚,他們一會兒自然絕處逢生,化險為夷。落得借敵人妖法管教自己徒弟,警戒他們下次。你怕著何來?”
正說話間,忽聽遠遠一個大霹靂,好似從暮夜寺那面傳來。
雲間仙笑道:“好了,好了,苦行頭陀居然也來湊熱鬧了。”
說罷,掐指一算,便對醉道人、珍玉大師、髯仙趙虛能三人說道:“苦行頭陀與黯雲禪師同時來到暮夜寺,被苦行頭陀用大乙神雷破了紅砂,一會便同他們回來。他弟子笑和尚貪功心切,最後回來時,恐怕要遭黯雲禪師毒手。三位道友在靖難莊前面一座石橋旁邊等候,如見黯雲禪師追來,由珍玉大師把笑和尚接回,醉、李二位道友就迎上前去。黯雲禪師昔日曾受二位道友的好處,必不好意思動手,二位就此回來便了。”
醉道人等聽完雲間仙之言,各自依言行事。
他三人才走不遠,苦行頭陀已將瓊玉等六人救回。
二老同各位劍仙,便率同小輩劍俠一齊上前拜見。苦行頭陀見了二老,各合掌當胸地把前事說了一遍。
苦行頭陀道:“阿彌陀佛!為巴山的事,我又三次重入塵寰了。”
矮叟朱梅道:“老禪師指日功行圓滿,不久就要超凡入聖,還肯為塵世除害,來幫巴山派的大忙,真正功德無量。只便宜了齊漱溟這個牛鼻子,枉自做了一個掌教教祖,反讓我們外人來替他代庖,自己卻置身事外去享清淨之福,真正豈有此理!”
苦行頭陀道:“朱檀越錯怪他了。他為異日普陀山有兩個特別人物,第三次巴山斗劍,關係兩派興亡,不得不預先準備。因恐洩漏機密,才借玄真子的洞府應用。日前又把夫人請去相助。知道暮夜寺裡有許多會邪法妖術的異派人在內,叫貧僧來助二老同各位劍仙一臂之力。他不能來,正有特別原因,不過眼前不能洩露罷了。”
矮叟朱梅道:“誰去怪他,我不過說一句笑話而已。”
大家入座以後,雲間仙便問瓊玉適才在暮夜寺中情形。
瓊玉起初去的動機,原只想去暗中探一探虛實,並不曾料到金蟬、笑和尚等四人走在前頭會動起手來。
因未奉命而行,深恐雲間仙怪罪,及至將適才情形說完,雲間仙同各位前輩並未見責,才放寬了心。
對答完後,便退到室旁侍立。猛回頭見金蟬在門外朝她使眼色。瓊玉便走出房來,問他為什麼這樣張皇?
金蟬道:“適才我們被紅砂所困時,笑和尚借無形劍遁逃走,我以為他早已回來。誰想我問眾位師兄師妹,皆說不曾看見他迴轉。想是被困寺內,如今吉凶難定。姊姊快去請各位師伯設法搭救才好。”
瓊玉起初也以為笑和尚先自逃回,聽了金蟬之言,大吃一驚,便進房報告,請二老派人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