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姑順手掣回劍,往上一撩,但聽叮噹一聲,瑩姑也不知什麼響聲,在危險之中,腳跟一墊,平斜著倒退出去兩三丈遠。
剛剛立起,章勤的槍也縱到面前。原來章勤始終不想傷瑩姑性命,回身一槍猛刺,正在後悔自己不該用這一手絕招。
忽見瑩姑仰面朝天,避開自己槍尖,暗暗佩服她的膽智,便想就勢將槍桿向下一插,跌她一交。
誰知瑩姑在危險忙迫之中,仍未忘記用劍削敵人的兵刃。
起初一劍刺空,敵人又槍法太快,無法避讓。
及至仰面下去,避開槍頭,自己就勢撤回,一面往後仰著斜縱,一面用劍往上撩去。
章勤也未想到她這樣快法,急忙掣回手中槍,已是不及,半截槍頭,已被敵人削斷,掉在地下,痛惜非常。
心一狠,便乘瑩姑未曾站穩之際,縱近身旁,一槍刺去。瑩姑更不怠慢,急架相還。
二人這番惡鬥,驚險非常,把觀戰的英娥和姜越二人都替他們捏一把汗。
姜越起初怕章勤不是來人敵手,非常焦急。及見章勤一支槍使得出神入化,方信名下無虛,這才稍放寬心。
他見這兩個人,一個是絕代容華的劍仙,一個是風神挺秀的俠士,雖說章勤是自己好友,可是同時也不願敵人被章勤刺死,無論內中哪一個在戰場上躲過危機,都替他們額手稱慶。
深知二虎相爭,早晚必有一傷,暗中禱告師父快來解圍,以免發生慘事。
誠於中,形於外,口中便不住地咕嚕。那英娥起初一見姜越,神經上頓時受了一番感動,便不住地對他凝望。
及至姜越被她看得回過臉去,方才覺察出,自己雖是劍仙,到底是個女子,這樣看人,容易惹人誤會。
及至二人動起手來,便注意到戰場上去。有時仍要望姜越兩眼,越看越覺熟識。二人同立江邊,相隔不遠。英娥先前一見姜、章二人,便知這兩人根基甚厚,早晚遇著機會,要歸本門。
因無法勸解瑩姑,這才故意來作公證人,原是不願傷章勤的性命。
忽見姜越嘴唇亂動,疑心他是會什麼旁門法術,要幫章勤的忙,便留神細聽。
如果他二人已入異派,用妖法暗算瑩姑,此人品行可知,那就無妨用飛劍將二人一齊斬首。及至看姜越口中咕嚕,臉上神色非常焦急,又有些不像,便慢慢往前挨近。
姜越專心致志在那裡觀戰,口中仍是不住地喚著“師父,你老人家快來”。
英娥耳聰,何等靈敏,業已聽出姜越口中唸的是:“大慈大悲的矮叟朱梅朱師父,你老人家快來替他二人解圍吧!”
英娥聞言,大大驚異:“這矮叟不是嵩山少室二老之一朱梅朱師伯麼?他老人家已多少年不收徒弟了,如今破例來收此人,他的根基之厚可知。”
不由又望了姜越一眼,猛看見姜越耳輪後一粒朱沙紅痣,不由大吃一驚,脫口便喊了一聲:“瑞寶!”
姜越正在口目並用的當兒,忽聽有人喊他的乳名,精神緊張之際,還疑心是家中尊長尋來,便也脫口應了一聲道:“瑞寶在此!”
便聽有人答言道:“果然是你?想不到在此相遇。”
姜越聞言詫異,猛回頭,見那叫英娥的妙年女尼,站近自己身旁,笑容可掬。不知她如何知道自己乳名?
正要發問,忽聽英娥口中大叫了一聲:“不好!”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