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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蕤飛劍斬妖人  朱梅無心得異寶 (2 / 2)

心中默祝道:“紫郢紫郢,我這是跟我師父試著玩的,你千萬不可傷她呵!”祝罷,將劍朝著夫人身旁擲去。那道紫光才一出手,只見從上清夫人身邊發出一道十餘丈長的金光,迎了上去,與那道紫光絞成一團。這時大已黃昏,一金一紫,兩道光華在空中夭矯飛舞,照得滿樹林俱是金紫光色亂閃。國蕤見上清夫人果然劍術高妙,歡喜得蹦了起來。

正在高興頭上,忽然面前一閃,上清夫人已在她身旁站定,說道:“這口紫郢劍,果然不比尋常,如非我修煉多年,真難應付呢。待我收來你看。”說罷,將手向那兩道劍光一指。這兩道光華越發上下飛騰,糾結在一起,宛似兩條蛟龍在空中惡鬥一般。

國蕤正看得目定口呆之際,忽然上清夫人將手又向空中一指,喊一聲:“分!”那兩道光華便自分開。接著將手一招,金光倏地飛回身旁不見。那紫光竟停在空中,也不飛回,也不他去,好似被什麼東西牽住,獨個兒在空中旋轉不定。

國蕤連喊幾次“紫郢回來”,竟自無效。上清夫人也覺奇怪,知有能人在旁,不敢怠慢,大喝一聲道:“紫郢速來!”接著用手朝空中用力一招,那道紫光才慢騰騰飛向上清夫人手上落下。上清夫人隨即遞與國蕤,叫她急速歸鞘。然後朝那對面樹林中說道:“哪位道友在此,何妨請出一談?”言還未了,國蕤眼看面前一晃,站定一個矮老頭兒,笑對上清夫人說道:“果然你們家的寶劍與眾不同,竟讓我栽了一個小跟頭兒。”上清夫人見了來人,連忙招呼道:“原來是朱道友。怎麼如此清閒,來到此地?”一面又叫國蕤上前拜見道:“這位是你朱師伯,單諱一個梅字,有名的嵩山二老之一。”又對矮臾朱梅道:“這是我新收弟子李國蕤。你看天資可好?”

朱梅笑道:“我在成都破暮夜寺,見天下許多好資質,都歸入你們門下。我雖然也收了兩個徒弟,卻是一個都比你們不上,有些氣不服。等到十五那天晚上破了暮夜寺,除掉了許多異派的妖孽,回到青城山金鞭崖,住了些日。你知道我是閒不慣的,又因為你的女公子和你前世的令郎,以及貴派門下子弟,好些人都奉了齊真人之命,前往雲貴一帶,各有事作。我很愛惜貴派門下這些小弟兄們,這路上邪魔異派甚多,打算暗中前去保護,順便遇到機緣,也收一兩個資質好的門徒。走到雲南昆明,遇見苦行頭陀的得意弟子笑和尚,他說正打算往回走,去與齊瓊玉姊弟會合,結伴同行。我見那孩子非常機靈,用不著我幫忙。我在那裡遊玩了幾日,也往回走,路過飛熊嶺,看見下面山腳下有一道人高聲呼喚。下去看時,原來是崑崙派的劍仙赤城子,一條左臂業已斬斷,身上還受了幾處重傷,飛劍業已失去,神情非常狼狽。問起根由,他滿臉羞慚地對我說了一遍。原來有一次陰素棠路過巴山,看見一個小女孩在那裡舞劍,天資根基都非常之厚,本想將她帶回山去,收歸門下。正要上前說話,忽見一隻大雕飛來,認得是弘一老祖座前的神鵰佛奴。陰素棠見那神鵰能與那女孩作伴,那女孩必與弘一老祖淵源很深。那雕又向來不講情面,厲害非常,幸喜不曾被它看見,連忙隱身退去。知道弘一老祖一向不曾收過女弟子,只猜不透那雕如何會那樣馴服地受這小女孩調弄。她自脫離崑崙派後,原想獨創一派。這些年來,老想尋得到一個根基深厚的門人,來光大門戶。如今遇見這般出類拔萃的人才,怎肯放過。回山以後,越想越覺難捨。知道赤城子昔日曾隨半邊老尼到弘一老祖那裡聽過經,神鵰佛奴與他曾有數面之緣。若派赤城子前往,即使那小女孩弄不回來,至少限度也決不會傷他。特地著人將赤城子請去,請他代勞一行。赤城子當年曾受過陰素棠許多好處,當然義不容辭。也是緣分湊巧,他趕到巴山,正好神鵰他去,不消三言兩語,便把那小女孩帶走。正當御劍飛行,偏偏遇見他誓不兩立的對頭華山烈火禿驢,知道難以迴避。急忙按住劍光下去,先將女孩藏好,以免萬一不幸,玉石俱焚。誰想下去一看,那個所在正是莽蒼山,只有一座破廟,他便帶那女孩往廟中走去。當時發現那廟中妖氣甚重,後殿上停了四具棺木,知是已成形的殭屍。欲待另覓善地,已來不及。只得將那女孩帶到鐘鼓樓上面,匆匆囑咐了幾句話,忙駕劍光升起空中,便遇見烈火禿驢同滇西黑潭領主的師弟史南溪追來。即使一個千仞大師已夠他對付,何況又加上一個究兇極惡的史南溪,才一交手,便被人家將他的劍光絞斷。幸喜他從陰素棠那裡學會了五鬼隱形遁,急忙駕遁逃走,一隻左臂已被千仞大師斬斷,身上還中了史南溪追魂五毒砂,傷勢很重,駕不得遁,便在那山腳下躺著掙命等救星,已有一二十天光景。我給他幾粒丹藥吃,止住了痛。他說再靜養二三日,借我丹藥之力,便可復原,借遁回去,設法報仇。他又說那小女孩名叫李國蕤,在莽蒼山破廟之中。這許多天的工夫,不知走了沒走,吉凶如何。她小小年紀,在那深山兇寺之中,十分危險。他自己已是不能前去看望,託我無論如何代他前去尋覓一個下落。如果她還沒有遇見什麼兇險,他知道我不大看得起陰素棠,只託我給那小女孩在那廟的周圍百里之內,另覓一個安身之所,給她幾粒丹藥充飢,十天之內,自有人前去接引。另外對我說了不少感激道謝的話。我本不願代他人辦事,一來因為他在難中;二來聽他說那小女孩的稟賦幾乎是空前絕後,有些不信,想去看看;三來這女孩小小年紀,在那荒山兇寺之中,呆上這許多日子,吉凶難定,動了我惻隱之心。我也懶得和赤城子細說,又留了幾粒丹藥。趕到莽蒼山一看,廟中鐘樓倒坍,四具殭屍已然被人除去,只剩一堆白骨骷髏。無意中在一面鼓架旁邊,發現長眉真人的符篆,猛想起真人飛昇時節,曾將兩口煉魔的雌雄飛劍埋藏在兩處無人跡的深山之中,莫非此劍已被人得去?遍尋那小女孩不見,估量她無此本領。後來跟蹤尋找,忽然看見兩具大山魈的屍體旁邊圍著許多大馬熊,在那裡啃咬踢抓。我疑心那小女孩被那些馬熊咬傷,心中大怒,打算用飛劍將它們一齊殺死。”

國蕤正聽得出神,聽到這裡,忽然失聲說道:“哎呀!這些好馬熊沒有命了!”

朱梅笑對她道:“你不要忙,聽我說,我哪有這般莽撞呢?”又接著說道:“我當時原是無意中發現,距離那些馬熊聚集的地方很近。它們見了生人,既不撲咬發威,也不畏避。我故意上前撫弄它們頸毛,它們一個個非常馴良。又看見一群最兇猛的猩猿,也是如此。我後來代那小女孩袖佔一課,竟是先憂後喜,卦象大吉。我按卦象中那女孩走的方向,一路跟蹤來到此地,忽然一聲雷震,知道同道之人在此。將身隱在林中偷看,才看出夫人與令徒正在比劍。想不到長眉真人的紫郢劍今又二次出世,想是異派中殺劫又將要興了。令徒小小年紀,這樣好的根基稟賦,將來光大貴派門戶,是一定的了。”

上清夫人笑道:“根基雖厚,還在她自己修煉,前途哪能預料呢?此地妖人已死,不知他巢穴以內什麼光景,有無餘黨。現在天已入夜,你我索性斬草除根。道友以為如何?”

矮叟朱梅笑道:“我是無可無不可的。”說罷,三人帶著一個猩猿,邁步前行。走到坡旁,上清夫人便從身上取出一個粉色小瓶,倒出一些粉紅色的藥面,彈在那妖人屍首上面,由它自行消化。

三人又往前走了半里多路,才看見迎面一個大石峰,峭壁下面有一個大洞,知是妖人巢穴。這時已屆黑夜,矮叟朱梅與上清夫人的目力自然不消說得,就連國蕤這些日在山中行走,多吃靈藥異草,目力也遠勝從前,雖在黑夜,也能辨析毫芒。當下三人一猿,一齊進洞。

走進去才數丈遠近,當前又是一座石屏風。轉過石屏,便是一個廣大石室。室當中有一個兩人合抱的大油缸,裡面有七個火頭,照得合洞通明,如同白晝。國蕤往壁上一看,“呀”地一聲,羞得滿面通紅。

上清夫人早看見石壁上面張貼著許多春畫,盡是些赤身男女在那裡交合。知是妖人採補之所,將手一指,一道金光閃過處,國蕤再看壁上的春畫,已全體粉碎,化成零紙,散落地面。

那猩猿生來淘氣,看見油缸旁立著一個鐘架,上面還有一個鐘錘,便取在手中,朝那鐘上擊去。

一聲鐘響過處,室旁一個方丈的孔洞中,跳出十來個青年男女,一個個赤身露體,相偎相抱地跳舞出來。國蕤疑是妖法,剛待拔劍上前,上清夫人朝那跳舞出來的那一群赤身男女臉上一看,忙喚國蕤住手。那十幾個赤身男女,竟好似不知有生人在旁,若無其事,如醉如痴地跳舞盤旋了一陣,成雙作對地跳到石床上面,正要交合。上清夫人忽然大喝一聲,運用一口五行真氣,朝那些赤身男女噴去。

那些赤身男女原本是好人家子女,被妖人拐上山來,受了妖法邪術所迷,神志已昏,每日只知淫樂,供人採補,至死方休。被這一聲當頭大喝,立刻破了妖法,一個個都如大夢初覺。

有的正在相勾相抱,還未如是如是,倏地明白過來,看看自己,看看別人,俱都赤條條一絲不掛,誰也不認識誰,在一個從未到過的世界中,無端竟會湊合在一起。略微呆得一呆,起初懷疑是在作夢,不約而同地各把粉嫩光致賽雪欺霜的玉肌輕輕掐了一掐,依然知道痛癢,才知不是作夢。

這些男女大都聰明俊秀,多數發覺自家身體上起了一種變化,羞惡之心與驚駭之心,一齊從本來的良心上發現,不禁悲從中來,驚慌失措,各人去尋自己的衣服穿。

叵耐他們來時,被妖術所迷,失了知覺,衣服早被妖人剝去藏好,哪裡尋得著。只急得這一班男女一個個蹲在地下,將雙手掩住下部,放聲大哭。

上清夫人看見他們這般慘狀,好生不忍,忙對他們說道:“你等想是好人家子女,被這洞中妖道用邪法拐上山來,供他採取真陰真陽。平進因受他邪術所迷,已是人事不知,如不是我等來此相救,爾等不久均遭慘死。現在妖人已被我等飛劍所誅。事已至此,你等啼哭無益,可暫在這裡等候,待我三人到裡面去搜尋你們穿的衣履,然後設法送你等下山便了。”

眾人起初在忙亂羞懼中,又在清醒之初,不曾留意到上清夫人身上。及至上清夫人把話說完,才知自己等俱是受了妖人暗算,拐上山來,中了邪法,失去知覺,供人淫樂,如不是來的人搭救,不久就要死於非命。

又聽說妖人已被來人用飛劍所斬,估量來人定是神仙菩薩,一齊膝行過來,不住地叩頭。苦求搭救。上清夫人只得用好言安慰。國蕤看不慣這些赤身男女的狼狽樣兒,便把頭偏在一旁。那矮叟朱梅同那個猩猩,在眾人忙亂的當兒,竟不知去向。

上清夫人正在盤問眾人根底,忽見朱梅在前,猩猩在後,捧著一大抱男女衣服鞋襪,從後洞走了出來。那猩猩走到眾人跟前,將衣服鞋襪放下。這一於男女俱是生來嬌生慣養,幾曾見過這麼大的猩猩,又都嚇得狂叫起來。

那猩猩頗通靈性,知道這些人最怕心善面惡的東西,將衣履放下,急忙縱開。上清夫人又向眾人解釋一回,眾人才明白這大猩猩是家養的。見了衣履,各人搶上前來,分別認穿。

那衣履不下百十套,眾人穿著完畢,還剩下一大堆。

上清夫人便問朱梅道:“朱道友,這剩的衣服如此之多,想是那些衣主人已被妖道折磨而死。道友適才進洞,可曾發現什麼異樣東西?”

朱梅笑道:“我見道友有心腸去救這些垂死枯骨,覺著沒有什麼意味,我便帶著這猩猩走到後洞,檢視妖道可曾留下什麼後患。居然被我尋著一樣東西,道友請看。”

上清夫人接過朱梅手中之物一看,原來是一個麻布小幡,上面滿布血跡,畫著許多符篆,大吃一驚道:“這是混元幡,邪教中是厲害的妖法。看這上面的血跡,不知有多少冤魂屈魄附在上面。幸而我們不曾大意,如果不進洞來,被別的妖人得了去,那還了得!此物留它害人,破它非苦行大師不可。待我帶到東海,交苦行大師消滅吧。”

朱梅點了點頭,說道:“道友之言不差,要將此幡毀去,果然非苦行頭陀不可。否則你我如用真火將它焚化,這幡上的千百冤魂何辜?這妖道也真是萬惡!適才在後洞中還看見十來個奄奄垂斃的女子,我看她等俱已真陰盡喪,魂魄已遊墟墓,救她們苟延殘喘反倒受罪。不忍看她們那種掙命神氣,被我每人點了一下,叫她們毫無痛苦地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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