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燭的一隻手摟住了杜月明的脖子,另一隻手則是越過杜月明的肩膀垂落了下來,這隻垂落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精巧的匕首。
這個姿勢有些曖昧,就好像南燭從背後擁抱住了杜月明一樣,南燭的下巴就輕輕落在杜月明的肩膀上,他們看上去像是親密無間的戀人,她盯著那個貴公子,晃了晃手中的匕首,她的臉上有那種淡淡的被打擾的不悅。
“再看的話,眼睛可是會瞎掉的哦。”她輕聲提醒,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南燭的提醒並沒有得到那位貴公子的重視,他似乎不知道“識趣”二字怎麼寫。
“這個只有位階4的廢物有什麼好的!”貴公子漲紅了臉說道,那努力保持起來的氣度在頃刻間煙消雲散。
隨著貴公子的變臉,跟著他的兩個黑臉大漢也是上前逼近了一步,如果禮貌不行的話,那就只有不禮貌了。
這爭吵聲引起了甲板上不少人的注意,他們紛紛投來目光,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態度,好些人甚至都開始議論起一會兒打起來誰輸誰贏了,有商人在這裡的話,估計盤都開好了。
這個世界的娛樂活動相對匱乏,這不論實力的高低,群眾對於吃瓜這件事情一向是十分熱衷的。
“你在看什麼?”一位老人對身旁氣質儒雅的年輕人說道。
老人白髮蒼蒼,但面板卻紅潤細膩,有那種鶴髮童顏的感覺,他的一雙眼睛雖是睜開在的,但眼眸中卻是黯淡無神,這是一個看不見的老人。
“啊……老師。”被呼喚的年輕人在老人的提醒之下回過神來,他白淨的臉上有些微紅。
這一老一少是直接坐在甲板的高檻上的,雖然天氣寒冷,但他們都隻身穿一襲單薄的東世鶴氅,有種仙風道骨的感覺。這兩個人與周圍人的畫風完全就不一樣,畢竟這裡是西界大陸,他們的風格十分東世。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我可以理解,不過人家似乎已經名花有主,這也就證明你們之間無此之緣。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緣是很玄妙的存在,萬不可強求。”老人微笑著盯著坐在身旁的年輕人說道,那雙完全失去了神色的眼瞳之中散發著幽幽的光芒。也許看不見的他,卻能看得見什麼。
“老師您分明清楚。”氣質儒雅的年輕人說。
老人笑而不語。
“其實,我是想上去幫他們來著。”年輕人解釋說。
“你倒是懷有一顆赤子之心,不過你的擔心太多餘了,那兩個人的實力可不需要任何人幫襯。而且,那個女孩可是這艘飛艇上最強的存在,沒人是她的對手。”老人捋著鬍鬚徐徐說道。
“她……這麼厲害?”年輕人又望那個方向張望了兩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時候,看不見的人,倒是比看得見的人敞亮。
南燭輕輕將手裡的匕首一丟,只聽見唰地一聲,一道橫著的血線瞬間從那個貴公子的眼睛裡飆出。
“啊。”那人慘叫了一聲,立刻是捂住雙眼,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