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回營地的杜月明就這樣成了貝兒的壯丁,不過他倒是沒啥抱怨的。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杜月明一直都是一個人在黑暗中踽踽獨行的狀態,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似乎變得不再孤單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或許銀色高地已然成為了杜月明活著的證明,因為他不見了,也會有人找,也會有人記得,而不是悄無痕跡。這樣的感覺,還不錯。
“話說,我前前後後一共離開多少天了?”充當苦力的杜月明一邊幹活,一邊問身旁的貝兒。
“大概半個月吧。”貝兒仔細檢查著零件,埋頭說道。杜月明只能看見他檀青色頭髮紮起的丸子。一個總是表現得很冰冷的女孩,留著這樣的髮型,其實她內心一直都是善良的吧。
“這麼久啊。”杜月明脫口而出。說起來,在山洞度過了近一週的時間,杜月明是知道的,這樣推測的話,那在黑霧空間中耗掉的時間也差不多是一週,所花費的時間比他想象中的要久。
“你的心未免也太野了一點吧,連自己過多少天都不知道了,簡直跟趙花玉一個德行,那傢伙每次在外面花天酒地了,回酒吧也總愛問這一句。”杜月明的話,讓貝兒感覺有些氣憤。
“我和趙花玉又不一樣,這次我是意外進入了一個遺蹟,在遺蹟之中沒有時間的概念,而且特律風也沒訊號。”杜月明解釋道。
“是這樣啊。”貝兒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不過,沒訊號是什麼意思?”
“這……”這個問題可有點把杜月明問到了,他想了想,繼續解釋道,“就是受到了某種遮蔽,無法動用特律風的意思。”
“那這個詞還挺精闢的。”貝兒念道,還反覆琢磨了一下“沒訊號”這個詞,似乎覺得還挺不錯的。這無心一句,或許就是蒸汽時代的歷史。
“怎麼沒見丹尼他們。”杜月明問。
貝兒將最後一顆螺絲扭好,她起身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他倆啊,在洗澡呢。”
“現在洗澡做什麼?”杜月明有些疑惑。按照暗血大獵的正常作息時間,現在正是出兵的時候。
“啊,你還不知道呢,實際上我們剛剛才出完任務回來,這次我們搗毀了一個異蟲的據點,他倆在蟲巢內碰到了一隻特別巨大的臭蟲,剩下的我想就不用我多說了吧。那味道你應該不會想了解的,所以我並沒有著急叫他倆出來,還好這次任務我留在了地表。”貝兒有點慶幸。
怒雷狂獅火炮的保養已經完成了,貝兒說著,開始收拾起工具。
“好吧,原來是這樣。”杜月明將蒸汽扳手遞給了貝兒。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認為你有必要了解一下,前幾天南燭曾經來銀色高地找過你,似乎是有一些事情要拜託你。”
“南燭……我知道了。”杜月明說。他和南燭之前的約定自然沒有忘記,南燭來找他是有什麼事情,杜月明心中也是清楚的,已經到了她需要的那個時候了麼?這一天比預料之中來得要早。
“她來的時候身上似乎是帶著傷的。”貝兒繼續說。
“帶著傷,那她現在在哪裡?”杜月明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