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發之前,貝兒找到了杜月明,對於剛剛岔開的問題,她似乎還念念不忘的。
“我說,雖然你和她的差距很大,但你也不要太灰心,大陸上游吟詩人吟唱過無數的傳奇,人的機緣傳說是我們難以想象的,而且你天賦也不差,萬一你就是下一個傳奇呢?”貝兒碰了碰杜月明的肩膀,說道。
“貝兒姐,你這是在開導我麼?我很堅強的好嘛,而且用你的名言來說,有什麼是一杯酒過不去的?要實在不行,回頭請我喝酒好了。”杜月明直說道。
杜月明心裡一向是開闊的,他從來就不會考慮活著的意義,或者人生的目標是什麼,因為他知道如果認真思考這種問題的話,自己有幾條命應該都不夠自殺的吧。人間不值得,好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唉,杜月明發現自己這還挺喪挺佛系的。
“我這麼說,主要是希望你不要輕易放棄。”
“輕易放棄?放棄什麼?南燭嘛?”
“差不多。”
“什麼叫差不多。”
“差不多就是希望你不要放棄。”
“輕易放棄?放棄什麼?南燭嘛?”
“差不多。”
“停!你是想和我玩無限迴圈的小遊戲麼?貝兒姐。”
“也沒有啦。”
杜月明也是有些想笑,他突然發現這貝兒似乎挺關心自己終身幸福的,於是他問道:“貝兒姐,我說你挺關心我的人生大事的欸。”
貝兒聞言,她沉默了一會兒,眸子裡突然蕩起了一層憂傷,這種情緒很淺,就像是玻璃上浮起的淡淡白霧。
她說:“大概是因為我自己不可能,才希望你有可能吧。”
“什麼可能不可能……”杜月明嘟囔道。這貝兒說話怎麼也這麼拗口了。
“你受傷的這幾天,一直都是南燭在照顧你,她應該很少做那種事情,還來問過我該怎麼做,畢竟我是銀色高地除了她以外的唯一女性了。而且也是因為你,她才決定留下的吧。你說我們不斷地修煉,不斷地發展,不就是為了少留遺憾麼?她確實是不屬於你,但這不代表你無法擁有她。”貝兒最後留給杜月明一番這樣的話。
集結的號角已經吹響完畢,貝兒離開了彷彿隨著輕盈的夜風而去。
貝兒甩著鑰匙拉開了蒸汽機車的車門,坐上駕駛位後她立即是發動了蒸汽機車。
原地,貝兒最後所留的那番話似乎還在杜月明的腦海之中迴盪,杜月明望向了暮色已起的遠方,任由夜風吹亂他的頭髮。
貝兒告訴杜月明的,似乎和南燭親口對他說得有些不一樣啊。
他對於她,算是特別麼?
誰又知道呢?
那麼究竟是命裡無她。
還是,
有,
她。